翌日清晨,鬱涼梳洗的時候接到一封信,她思忖這既然越過了暮北修送到自己手裏,便說明不想暮北修知道。
於是,她趁暮北修被暮淵單獨叫去書房的時候,獨自走出了侯府。
信裏說在後山相見,可這筆跡鬱涼不識,不知何人。
她一路來到後山時,瞧著突然從天而降的一個黑衣人,便輕笑,她也不是沒想過這或許是個調虎離山的計謀。
“夫人,與在下走一趟吧,不會傷害你的。”黑衣人如是說道。
鬱涼加深了笑意,並不作答,等他到近前抓住她胳膊的時候,她反手握住他的小臂,黑衣人頓覺一陣刺痛,倏爾便沒了力氣,隻聽她道:“不會傷害我?我怎麼相信你呢,連真容都要遮遮掩掩,我可不傻。”
啪啪……有人鼓著掌從她身後走出來,卻不知先前藏身在哪處?
鬱涼推開眼前這個軟弱無力的人,見他不出所料的倒在地上,才慢慢回頭去瞧。
“顏澤,見過少夫人。”顏澤半分正經的笑道。
顏澤,鬱涼認識的,不就是先前那個暗衛頭領嗎。
“你應當不是來綁我的吧?”鬱涼一邊說一邊瞧著他靠近自己。
聽到這話,顏澤腳下蹲了一頓,又笑道:“不是不是,不過,你應該會自願和我走一遭,對了,剛剛那人可不是與我同夥兒的。”
“走?去哪兒?”鬱涼問。
顏澤摸了摸後腦勺道:“這說起來是個不大好的消息,有個喪心病狂的暗衛,自稱他是顧少?的親信,當然這個自稱是在他一刀結束了赫連小彤,也就是長公主剩餘的一個孩子後所供認的,話說,我怎麼不……”
“你說什麼?”鬱涼大步朝前,這個舉動太突然,將未說完話的顏澤嚇了一跳,他忙回味起她剛剛問了什麼後就回答到:“就是那個意欲被陛下立為皇儲的小彤,竟是今兒個淩晨發生的事兒,而且還是個陛下派去一直保護他的暗衛,按理說應當是穩妥才是,哪知就是那人在小彤出恭之時,將他的小生命給結束了。”
鬱涼感覺自己背脊生冷生冷,她喃喃問道:“長公主可知道了?”
“我也是因為此事來尋少夫人的,奉梁總管所托,望少夫人可以煉一‘失憶蠱’,讓長公主失去記憶,否則,這連續的喪子之痛怕她承受不住。”
鬱涼身形不免微微踉蹌了一下,才恍然未覺的拉起顏澤,道了句:“先進宮去看看情況。”
“那個,不若少夫人,你先放開我……侯爺……”顏澤緊盯著自己被鬱涼抓握的手,而不遠處,那雙目光就要將他淩遲活剮了。
鬱涼聽見‘侯爺’二字,並不知自己做了什麼,自然的放開顏澤跑到沉臉的暮北修麵前,抱住他勁瘦有力的腰身,深吸著氣道:“夫君,我們去宮裏瞧瞧姑姑吧,三個孩子……都不在了。”
暮北修已經聽下人稟報了,但他依舊緊盯著顏澤,這件事他為何來尋鬱涼,他便將這個疑問提出:“他為何來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