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涼忽而激動起來,口不擇言道:“沒有沒有沒有——我隻是害怕,不會有孩子要我這樣的母親,他一定也害怕我,我會用他的小生命喂蟲子……嘔……”鬱涼說罷捂著嘴猝不及防的跑下床榻,跑出房間,跑下樓,蹲在院子裏的小樹坑旁,不斷的嘔吐起來。
暮北修默然不作聲隻幫她順著後背。
鬱涼感覺好些了的時候,猛然轉頭摟過暮北修,紅著一雙眼眶,輕輕咬住他的肩膀。
若是暮北修再細心一些,就能發現原來隱藏在她瞳孔裏的那一抹血紅早就不見了。
月光像個和藹的母親,將兩人圈在自己溫柔的懷裏。
不多時,這樣寧靜的溫存被打破。
來人是石九,步子跨的極大,如果能一步跨到他家主子麵前,他必定也是要踐行一番的。
“主子。”他這樣叫到,目光還是避開了一些,等他家主子緩緩扶著少夫人起身,他才繼續道:“主子您快回府看看吧!”
鬱涼十分不想看見穆家姐妹,也便是暮北修的生母和他的姨母,一個是她用自己孩兒性命所救回來的,一個是殺了她阿爹阿娘的劊子手,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才好?
可石九說穆堂淩要暮北修回東宛,迎娶東宛大將軍的女兒,這是怎麼個說法?
暮北修慢慢撫平她擰在一起的眉峰,見她看向自己,忍不住在她飽滿圓潤的唇上啄了啄,低笑著在她耳畔噴灑氣息道:“你別這樣看為夫,為夫很久沒沾葷了。”
鬱涼一時間並未反應過來,默然不語的盯著他瞧,暮北修直接以一個十分綿長的吻回應了她,同時不忘在她柔軟的腰肢處捏一捏,迫使鬱涼毫無防備的呻吟出聲,瞬即睜大眼睛想要瞪視提醒他,這還在馬車上,可暮北修伸手就將她的眼睛捂了,並將她的上半身壓在車壁上。
這馬車可就隻隔了一張簾子而已,石九聽著從裏頭傳出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心下一個勁兒的轉移注意力,怨歎道自家主子變了!
等到了侯府,鬱涼像逃命似的推開暮北修,從馬車上跳下來,徑直朝侯府的崧修閣去了。
暮北修沒有攔著她,見她走遠了,才踱步朝大殿走去,往前走了十來步遠,忽而又停下腳步,吩咐石九道:“去告訴父親母親,今日很晚了,明日在說此事。”
石九領命去了,回頭看的時候,哪裏還有他家主子的身影,不過也不用想,指定回寢室陪少夫人去了。
鬱涼一進房間,屏退了下人,衣服也不脫直接踏進寢室自帶的浴池裏,連水溫也不試試。
好在暮北修先前有交代,浴池裏的水時刻保持溫熱,就防著她來這個舉動。
是以,暮北修走進來的時候,見隻前後腳的功夫,她人已經在浴池中,便曉得自己果然了解她。
可是她胳膊上的傷才剛剛結了痂,就這樣碰水……
鬱涼聽到動靜,愣愣的仰頭瞧這人,卻見這人也合衣入水,亦是想到他崩裂的傷口,便瞬間走出浴池,將他擋在邊緣,叮嚀道:“你先別碰水,我幫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