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香林是後宮嬪以下位階的亡者陵園,我昨兒結束了學業,回府的時候,已是傍晚,親眼看見孫常侍帶著幾個尚林軍,從顧府中接走了麵遮白布的榆嬪,大哥就站在顧府門口,大哥說白榆終究是沒等到顧少?。”
說起顧少?,暮北瑭似乎有些鬱涼不知道的觸動,他的語氣裏附帶了一抹惋惜。
原來白榆被梁季雲接出來放在了顧府,可是不該帶她去見一見顧少?嗎?
“姐,你……怎麼哭了?”暮北瑭剛剛踏進陵園的大門,低頭就瞧見鬱涼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座新墓上,眼角的淚水無聲流淌。
鬱涼呆呆的瞧著那墓碑上刻著的‘白榆’二字,便是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她好一會兒才回答暮北瑭,“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還想再看一看她。”
“姐,你身體還沒好,這樣哭可不行,萬一傷了眼睛,大哥一定要剝了我的皮。”暮北瑭安慰她道。
鬱涼慢慢的從暮北瑭懷中跳下來,一步一步走過去,並問一側的人道:“瑭兒,這裏是不是不允許旁人進來,怎麼這樣冷清?就連祭奠的東西也不曾擺放。”
“也不是,不過白榆沒有了娘家人,顧少?也還在上林獄,白迎我卻不知道緣何沒來,恐怕除了埋她的人,就我們來此處看一看她了。”
暮北瑭說著朝兩側看守陵墓的人招招手,示意他們拿些東西過來,不料那人卻過來與他們說到:“暮公子,少夫人,陛下口諭,榆嬪娘娘本是戴罪之身,除宣武侯府中來人莫要阻擋外,其他人一律不許拜祭。”
鬱涼聽明白了,難怪他們一路走進來無人攔著,原是有陛下的口諭。
“算了瑭兒,殞身之人也未必在乎這些,不過是活人所求的一點兒心裏慰藉罷了。”鬱涼說罷走到白榆墓前虔誠的弓腰,而後緩緩抬起。
暮北瑭思索著鬱涼竟能想的這般通透時,卻瞧見直起身的她隱在袖子裏的手不斷的收緊,分明口是心非,真是,這個女人……他咬牙行到她一旁,舉起她的手低聲嗬斥:“不要這雙手臂了?不知道這樣會崩開傷口嗎?”
“沒事。”鬱涼同他笑笑,果真聽話的鬆開了手。
暮北瑭沒來由的火氣蹭蹭上漲,一把打橫抱起她,離開了香林陵園。
回府的路上,鬱涼一言不發,暮北瑭的火氣被澆滅了,不由得擔心起她是不是心裏難受,便說道:“東街的鳳梨點心不錯,你想不想吃點兒?”
提起鳳梨,鬱涼豁然想起了蘇子陽,她記得那日晚上,是蘇子陽幫她包紮好了傷口,後來暮北修不知何時來的,怎麼沒再見到他了?
“瑭兒,蘇子陽呢?”
暮北瑭經她這一問,驀然如臨大敵一般,就差豎起渾身的毫毛給鬱涼瞧了,鬱涼莫名其妙他的這種舉動,不禁問道:“他怎麼了?”
“他很好,姐,你就別惦記他了,尤其不要在大哥麵前提起這個人,前日裏他被大哥打的渾身重傷,還是石九將他背出了侯府。”暮北瑭心有餘悸的說到。
鬱涼道:“怎麼?”
“誰知道呢,我也隻是聽顏澤提了一嘴,對了,伺候白榆的那個丫鬟,大哥給你帶出宮了,以後就隨身伺候你,也是她說漏了嘴,好像說到你被蘇子陽親了,對了,你有沒有和他做過這等不堪的事情?”暮北瑭的解釋忽而變成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