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涼忽而仰躺在床榻上，望著房頂的椽梁，繼續道：“暮北修，你熬得湯藥裏什麼都沒有，但你後來給我的藥丸不一定要吃進肚子裏才有效，你發現我喜歡綁小瓷瓶，就讓蘇子陽把墮胎的藥化成水，然後將小瓷瓶泡在裏麵，我隻需聞味兒也能滑胎，是不是？”
暮北修依舊不作聲，隻安靜凝視她的麵容輪廓。
“暮北修，假若我真的有孩子，你這樣做，沒想過我會恨你嗎？”鬱涼淺淡隨意的問，隨即她又笑笑，抬眼望他道：“蘇子夜沒說錯，對於我和白迎，無論是你還是蘇子陽，亦或是桓陽王都偏頗的非常明顯。”
“那是因為……”
“暮北修，”鬱涼打斷他，巧笑道：“我隻問你一句，如果我懷的是你的孩子，你還會這樣做嗎？”
“不會，拚死我也護你周全！”暮北修說罷摩挲她的臉，似乎覺得不夠，直接攬她入懷道：“小魚，你無需原諒我。”
“可我恨不起來，為什麼？”她扁嘴委屈的問道，雙瞳明亮異常。
暮北修作勢認真的想了想，一本正經道：“許是你年歲長一些，不想與我計較吧。”
“哎？”鬱涼環著他勁瘦有力的腰，虛聲道：“我其實和那些小姑娘差別不大的……唔……”
暮北修道不明心底裏這股想要將她揉碎嵌進身體裏的感覺，她眨一眨眼睛，張一張口，都讓他渾身的汗毛舒服的叫囂，以至於他一刻都不容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小魚，我們是夫妻了，真真實實的夫妻，你要記住，永遠不許忘。”他交頸在她肩側，低沉的聲音聽的鬱涼一陣陣心顫。
“好，我、我好好、好好記住。”鬱涼張口結舌。
“嗯，所以，為了我，忘記在上林獄血池中看到的一切，也不要想著找機會去探視好嗎？”
鬱涼倏地睜大眼睛，想要起身卻被他按住，他輕輕親吻她的耳垂，重複著呢喃，“小魚，喜歡你在我的預料之外，但我不後悔，也沒想過躲避，你會嗎？”
鬱涼擴張的瞳孔無法在短時間內合上，腦子裏亂哄哄的，竟然無法張口說出話來。
“小魚，說你喜歡我，說你永遠不會背叛我，說你不後悔成為我的女人，我想聽，隻要你說，我就相信。”
鬱涼張口，還是說不出話來，她有些焦急，他正慢慢的鬆開她，“不要——”這兩個字破喉而出的時候，鬱涼鬆了好大一口氣，趕忙伸手緊緊摟著他脖子，唯怕一個不注意，他就溜走了。
“別生我氣，別離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緊張過度或是無法接受什麼東西的時候就一時半會兒出不來聲兒。”鬱涼又收緊雙臂，低聲鄭重的許諾道：“夫君，我喜歡你，永遠不會背叛你，也從來沒有後悔成為你的女人，這次，一定要相信我。”
“嗬嗬嗬嗬……”暮北修低笑不停，滿載著愉悅，瞧把她急的這個樣子，連氣都不帶換的，他不禁調笑道：“你老實說，對我，是不是一早就圖謀不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