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這麼小，也敢背著為夫偷男人，仔細為夫‘收拾’你。”
這聲音怎麼聽著格外耳熟，難道剛剛窗戶沒關好？鬱涼思量著朝窗口望去，眨眨眼深呼吸，綃子明明插好的呀，他莫不是敢堂而皇之從正門進來？
“暮北修……你下來，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泰山壓頂，我受不住。”鬱涼爬著僵硬成一條幹皮蛇，一動不敢動。
暮北修翻身側躺在一旁，支著頭等她抬起眼睛，又毫無預兆的靠近她，盯視她一雙受驚後撲棱撲棱的眼睫毛，呼出的熱氣灑在她眼睛上，道：“看見了什麼？”
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容她反應一下下。
“嗯？”暮北修催促答案了，鬱涼隻好硬著頭皮回答：“一個英雄？”
“說心裏話。”他撥弄著她額前的碎發，一時半會兒失了神。
“一頭禽獸？”鬱涼溫軟著聲線試探，剛剛在她身後按摩的人其實是他吧，一定是了。
暮北修沒聽見她的試探，目不轉睛的凝視她，“女人怎麼能好看成這個樣子？”他脫口而問。
“嘶……”鬱涼倒抽一口涼氣，隨即嘖嘖感慨，“說這話的男人可真是有眼光，看著竟比禽獸有深度多了。”
“小魚，昨晚是你霸王硬上弓，對了，你那一套熟練的捆綁手法是何人教的？”暮北修提醒了她一句，狀似隨意的將話題扯到這個他很關心的問題上。
鬱涼想了想，又想了想，回憶了好一會兒也沒記起自己師承何方，於是坦坦蕩蕩的回答：“壓倒你就無師自通了，可是現在想一想，似乎也無濟於事。”
暮北修揚唇彎成好看的弧度，看的鬱涼心神蕩漾，不禁湊近他舔著嘴唇想要在回味一番，然後他揶揄的話回蕩耳畔：“禽獸這名，為夫很樂意幫你背著，但主動這事兒，你做多了不太妥當。”
“為什麼？”鬱涼單純的不懂就問。
暮北修先將她剛剛的心願了一了，輕輕親吻她後，解釋道：“倘若你做的順手了，為夫就隻能把你綁在自己身上，寸步不離的帶著了。”
“這又是為什麼？”鬱涼宛如剛剛有了神誌的小孩兒，糾纏著他打破砂鍋問到底。
暮北修很有耐心，尤其對她，“因為怕你被人拐跑了。”
鬱涼微微仰頭，毫不費力的碰觸他漾著笑容的唇角，和聲道：“五年前，我剛剛涉世，帝京大街小巷的角落裏都是有關於你的流傳，瞧著那些姑娘們偷偷捧著你的畫像流口水，我於是也偷偷買了一幅。
第一次目睹你的真容是在樂坊，你左擁右抱不亦樂乎，結果我一個不察就閃神摔倒了，那是我幫顧少?解蠱的次日，也是那猝不及防的一摔，摔壞了我的眼睛，摔得我險些丟了命。
我離開帝京的三年時間裏，每天隻清醒三個時辰，這三個時辰裏，我要上山采藥，要尋找醫治眼睛的法子，你說，我哪裏有時間找男人？”
暮北修撥弄她碎發的手停下，順而放在她肩頭，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