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張臨危不懼的臉,冷靜自若的神態好似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的危險。更奇妙的是,懷殤再次捂著胸口,自己竟然還為這種不人道的待遇感到興奮……
“醒了?”極寒的聲音好似穿透的不是耳膜而是骨骼。
突來的聲音讓懷殤驚出一身冷汗。這是何等的身法,人已經到了眼前自己才知。若是敵人,懷殤簡直不敢想象。
這所有的一切都隻在一瞬,甚至都不曾閃過眼底,懷殤依舊是那個睿智灑脫的穀主懷殤。深不見底的幽深雙眸泛著邪肆的光,刀削般俊朗的臉上,漾出無盡的感激。
“在下懷殤,多謝少俠救命之恩。”未解的謎雖多,但這份感激卻是真實的。
細看來人,姣好的麵容蒼白的沒有半分顏色,隻有一雙黝黑的眼夜般看不到黑暗的盡頭。一時間,竟看不出這人的年紀,但也不到弱冠的樣子。眼前的少年沒有同齡人的鮮活不說,他的身體也異常的瘦弱,幹瘦的一陣微風就會讓這少年折倒。
少年的話很簡單。
“隻是隨手把你撿回來而已。”
聲音還帶著少年的稚嫩,男女莫辯的年紀,竟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小一些。
心中的震驚讓懷殤忽略了少年言語裏的無禮。為什麼少年會變成這般模樣,為什麼會居住在這裏,這裏可還有其他的人。
可還不等懷殤問什麼,少年就再次說出口:“好了就走吧,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說完,轉身離去。
“唉?你等等。”少年轉瞬間就已經到了門外,懷殤心急地去拉,卻不想掙開了傷口,隻痛的跌倒在床上,絲絲地吸著冷氣。
自己傷重成這個模樣,在少年的心裏隻是輕傷嗎?接下來的幾天裏,重傷在床的懷殤隻有在飯時的時候才會見到少年,偶爾少年會蹲坐在角落裏的一個破舊的蒲團上,一坐就是一夜。無論自己和他說什麼,少年都恍若未聞。
到了換藥的時候,會有一個老仆走進來,一身寬大的衣服滿是補丁,洗的倒是很幹淨,隻是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少年的一切起居都是老仆打理的,可惜卻是個啞巴。
一直以為自己養傷的房間是個客房,直到能勉強行動時才知,這個房間竟然是少年的臥房。那這麼多夜裏的徹夜不歸,少年又是去了哪裏。
老仆給上的藥草雖然粗劣,但對傷口的愈合很有療效,還未滿一個月就已經基本痊愈,可以隨意走動。
那天天色微沉,卻擋不住能夠自由行動的歡喜。破舊的房間從外麵看好似隨時都會傾倒,周圍零零散散地坐落著無數矮小破落的土房,爬上了藤蔓。長了青苔,甚至直接被荒蕪的野草遮擋。
而那個少年,就坐在房前的一棵高大的樹上,粗壯的大樹上滿是各種各樣的傷痕,和房間裏的家具一樣。隻是傷了,再愈合,便成了粗陋的疤,醜陋地遍布在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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