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幕白正在臥室裏拿著化驗單都發呆。
怎麼就懷孕了呢?
就隻有那麼一次,竟然也會懷孕。
這個孩子還差點流產,可笑的是她還以為前幾天出血是因為來了月事。
她這個媽媽可真是夠大意的。
溫幕白沉浸在小孩子帶來的喜悅裏,早已經忘記了白天發生的不愉快,以至於顧蕭將宮沉扶進來的時候,她慌亂的藏起了化驗單。
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後,她又想笑:藏什麼呢?有什麼好見不得人的?
可是又想到宮沉的那一句‘誰的’,心裏陡然一涼。
顧蕭看到溫幕白,禮貌的點了點頭:“宮沉喝醉了,我把他送回來。”
溫幕白站起身來,把床上的位置讓給宮沉。
宮沉倒頭便呼呼睡了起來。
溫幕白看了顧蕭一眼,“下樓喝杯水吧!”
顧蕭思索一瞬,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睡的死豬一樣的宮沉後,轉身下了樓。
溫幕白倒了一杯白開水:“家裏沒有茶葉,顧先生……”
“白水就好!”
溫幕白點頭坐在顧蕭對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蕭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宮太太!”
溫幕白的眼角一跳,又聽見顧蕭道:“我既然叫你一聲宮太太,就是承認你是宮沉的妻子。”
“宮沉他性子比較直,又死要麵子,很多話我想他並不是出自本意,如果以前言語傷害了你,你也不要太往心裏去,了解宮沉的人都知道他沒有腦子。”
溫幕白抬了抬眼睛,顧蕭說宮沉沒有腦子的事情,其實她也知道。
否者,這麼漫長的婚姻裏,她早就已經被宮沉的毒舌傷的體無完膚了。
顧蕭雙腿交疊,雙手交握放在腿上,身體前傾盯著溫幕白的眼睛:“他今天很反常,他說你認為他沒心沒肺,什麼都不跟他說。”
溫幕白張了張口,他跟宮沉的交流確實少得可憐,可是能怪誰呢。
顧蕭又開口:“宮沉他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你可能不知道,曾經有一個女孩子在賽車場上為了救他,險些放棄自己的生命。”
“那時候他整個人鬱鬱寡歡了好幾年,原本一個陽光熱情的大男孩漸漸變得學會隱藏了自己的情緒,總是心裏想著什麼,偏偏又不去做什麼。”
“他沒有談一個女朋友,就算是那些聲色場所的女伴,也隻是簡簡單單的走一個過場而已。你不知道原來的宮沉,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到底變了多少。”
“他把自己當成罪魁禍首,逼著自己去想那個女孩如果活著會是什麼樣子,偏偏那個時候你又跟他聯姻,他對你自然沒有什麼好感可言。”
顧蕭說了很多,林林總總也有二十來分鍾,可是溫幕白就是一言不發,就連顧蕭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顧蕭最後走的時候,溫幕白把他送到了門口,臨走前低聲問了一句:“宮沉他,一直都很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