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鄭重的點了點頭,又重複了一句:“一直都很愧疚。”

溫幕白在顧蕭走後低聲歎了一口氣。

宮沉的心其實細膩無比,可是明明她就站在他身邊,為什麼他竟然一絲一毫也認不出來她呢?

一夜很快就過去,竟然沒有溫幕白想象的難熬。

早晨的陽光打進客房,溫幕白舒展了筋骨,手臂伸到頭頂的時候猛然一頓。

她現在懷孕了,時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溫幕白嘴角掛了一抹笑意,洗漱過後走到樓下的廚房裏找吃的填飽肚子。

她看著冰箱裏滿滿的食材,找出了幾把青菜,然而她一回頭便看到四米遠的地方,宮沉正扶著牆站著。

他的眼神中早已沒了醉酒的影子,反而透著一股子犀利。

他的目光直直射向溫幕白的右耳朵,上麵那一顆細小的痣,在這一刻卻在無限放大。

他在溫幕白愕然的目光下,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然後她聽見他壓抑著怒氣,問:“你是因為愛我才嫁給我的吧!”

溫幕白沒想到他會問這件事情,一瞬間便感覺自己全身都暴露在他的麵前,連隱藏在心底的小秘密也被戳穿。

然而這一刻,她卻覺得輕鬆極了,她看著他淩厲的眉眼,緩緩笑開。

“是啊,我就是因為愛你才嫁給你的,這很奇怪嗎?”

“我一不貪圖錢財,二不貪圖地位,你說我是為什麼嫁給你?這不是很明顯的一件事?”

溫幕白直視著宮沉不可置信偏又糾結的眉眼,雖然類似於表白,可是她還是覺得站在了上風。

宮沉安靜片刻後卻像瘋了一樣暴跳如雷,他嘶喊著,喉嚨都有些沙啞了:“你就認為我沒心沒肺是吧,你什麼都不說,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八年前在倫敦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當年的人就是你!”

宮沉喘著粗氣,最後一句暴怒又無奈:“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就看我的笑話吧!”

宮沉話音一落,長腿已經邁了出去。

不過半分鍾的事情,大門已‘咣’的一聲落了鎖。

溫幕白卻站在原地恍惚的才知道,原來宮沉已經知道是她了。

可是她哪裏是在看他的笑話?不過是以為他真的愛梁緣罷了,不過是以為在某個不知名的時間地點,他和梁緣兩人相遇,又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分手,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她明白了,他是把梁緣當成了她。

他依舊是那個陽光又熱情的少年,會因為那個女孩而傷心、而愧疚的少年。

溫幕白不知為什麼竟然就笑了。

她在家裏慢吞吞的吃了飯,換了一身漂亮的連衣裙,走之前又特意將化驗單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然後,她穿著平底鞋,滿臉笑容的去學校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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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呦,也許還有三更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