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沒答,溫維正以為自己沒有聽見,又釋懷般的笑了笑,慢慢道:“我跟你父親也算是朋友,溫氏剛剛步入正軌的時候遭遇對手施壓,是你爺爺開口讓你父親幫了我。”

“我心裏感激你爺爺,又沒有什麼報答的,然後你爺爺無意間看到了幕白,便口頭上定下了親事。”

“那時候幕白母親剛剛去世,她心情又不好自己一個人辦了臨時身份證跑去了倫敦,一呆就是幾個月。”

“你爺爺多次想要見她,我又不好說她鬧小脾氣失蹤,便說她在國外度假。”

“隻是沒想到,當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卻是在倫敦的醫院裏,當時她滿身都插滿了各種管子,身上多處骨頭骨折,她稍微好一點後我就將她帶回了國,隱瞞了她賽車受傷的事情。”

“我想你爺爺一定是容不了這樣任性的孩子的。”

溫維正搖搖頭:“也好,今天說了出來,心裏總算沒有壓著什麼了,也算對不起你爺爺的信任了。”

宮沉腦中嗡嗡作響,最後竟然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出溫家的,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給顧蕭撥了電話。

顧蕭聲音依舊淡淡的:“有事?”

宮沉閉了閉眼:“出來陪我喝兩杯。”

顧蕭在那邊微微沉吟,宮沉已經多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他心情似乎真的不好。

顧蕭很快就掛了電話,跟沈黎說過後開車到了薔薇會館。

顧蕭邁進包廂的時候就看到宮沉手裏拿著水晶杯子,一杯一杯的灌酒。

顧蕭皺緊眉頭,大步一邁便搶下了宮沉的酒杯,低喝:“你不要命了?還想進醫院?”

宮沉瞪著一雙迷離的眼睛,抬頭一看是顧蕭,緊蹙的眉毛似乎有些鬆懈下來:“你來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眼睛一垂立刻就紅了眼眶。

顧蕭聽見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說她是不是以為我沒有心的?她嘴怎麼那麼嚴實,這麼多年什麼都不說,是不是就想著看我笑話?!”

顧蕭也不知道宮沉嘴裏的她是誰,不過能讓宮沉抓狂,情緒忽高忽低的,這些年也就隻有溫幕白一個人了。

顧蕭也不說話。

這個時候能說什麼?什麼都是錯!

宮沉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往門外走:“不行,我要去問問她,她到底是不是以為我沒心沒肺!到底是不是!”

顧蕭立刻起身拉住宮沉,“冷靜點,出了什麼事!”

宮沉似乎魔怔了,看不見也聽見,一個勁兒的往外麵跑:“我就問問她,我就是要去問問她!”

“你要去哪?”

“當然是回家了,我能去哪!”

顧蕭歎了一口氣,找他來喝酒是的他,他人剛到他就要走,能這麼折騰顧蕭的,估計也隻有他宮大少爺了。

顧蕭無奈,一隻手拖著宮沉把他塞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