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勃樹道:“但是,如果丞相打算劫囚的話,本將軍要是什麼也不做好像也對不住國主重托啊。”
紫胤道:“國主那邊本相已經給出交代,不過我覺得將軍不會因此收手。”
赫連勃樹冷笑道:“說的不錯。”
話音剛落,赫連勃樹掉頭走回監斬台,從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刑場上的士兵立刻湧了上來,將紫胤等人圍在中心。
看起來赫連勃樹雖然身為東遙第一高手,但此刻也並不想與紫胤他們交鋒。又或者說他覺得這些人來此處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不值得動用牛刀殺雞。
圍在刑場上的士兵過千,還有最厲害的大將沒有出手,紫胤三人形勢險峻,絕對是一場背水之戰。
皇甫烈放下掛在肩膀上的鐵弓,執於手中,朗聲道:“歐陽老頭,前麵靠你了!”
歐陽崇歎息道:“髒活累活總是老漢我接,偶爾也體諒一下老人吧。”
他說話間,氣沉丹田,全身真元在經脈中奔湧,登時釋放出體外。
兩個武士持刀劈向歐陽崇腦袋,可刀鋒在離他們身前三尺的地方,卻好似碰上了一道包裹水流的牆壁,初時綿軟無力,但刀刃更往深去卻會被水流的阻力反彈回來。
歐陽崇用真元催動這道三尺氣牆,包裹住紫胤與皇甫烈二人。隻瞧皇甫烈拈弓,拈得卻是空弓,他將真元聚集在手指之間,就像是一顆小型的元氣彈。
隻聽“嗖”一陣聲響,小元氣彈被強韌的弓弦射出,觸及歐陽崇的無形氣壁後居然爆破成十餘發更小的元氣彈,這些微型氣彈穿透氣牆,散亂射向圍在四周的武士。
彈無虛發,“碰碰”十餘下聲響,十幾個武士應聲倒地,捂著自己的大腿不住哀嚎。
看來他們也不想傷及人命,隻是如此一來就更難打倒這些為數上千的武士。
紫胤勁腿橫掃地麵,此刻正值深秋,滿地的落葉被這一腿掃到半空。紫胤解下肩頭羽披奮力一揮,半空中的落葉立刻射穿氣牆,打倒一排牆外的武士。
“原來如此。”
赫連勃樹淡然坐在椅子上喝著涼茶,悠悠道:“不愧是紫胤,這般配合確實稱得上出神入化,不過……”
赫連勃樹的臉上又泛起奸狡的冷笑:“這樣的狀態,又能維持得了多久了?”
時刻過去一炷香,圍在刑場中的武士已經有半數躺下,紫胤和皇甫烈正準備趁勝追擊。但此時歐陽崇額頭滾下一滴汗珠,顫聲道:“抱歉…丞相…支持不住了。”
話音一落,歐陽崇全身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氣牆似乎不再固若金湯。
被擋在牆壁外的武士們精神一振,同時揮動手中的兵器劈砍氣牆。
隻聽一陣巨響,三尺氣牆像注水的氣球一樣被砍爆,但同時構成氣牆的真氣也隨之爆炸,炸倒最近一圈的武士。
三人因此稍微得以喘息,力盡的歐陽崇癱坐在地上喘氣。紫胤將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緩緩道:“往常歐陽的氣牆隻能維持半柱香,今天已經超乎我的期待了。”
歐陽崇勉強一笑,這時剩餘的武士又殺了上來,紫胤和皇甫烈立時準備正麵迎敵。歐陽崇也支撐著站起身子。
“為…為什麼…”
十餘丈的處刑台上,逸風茫然看著刑場下的亂戰,喃喃道:“我欺騙了你們啊,一直都在說謊……”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
歐陽崇的氣牆崩潰,紫胤等人隻好正麵迎敵。雖然他們已經打倒了超過半數的敵人。但場上還剩下五百餘個武士,加上東遙第一高手至今安坐在本營沒有移動半步,他們都明白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開始。
皇甫烈箭無虛發,以真元鑄箭射向前赴後繼的敵人。
紫胤舞動羽袍,他披風上沾的白羽並不是真正的羽毛,而是用天竺軟金製造的假羽,平常時候看來與普通的羽毛沒什麼兩樣,但在特殊巧勁的催動下,卻比精鋼鋸齒更加鋒銳。
紫胤將羽袍往身前一排武士的胸膛一掃,那排武士胸口立刻湧出鮮血,慘叫著倒在地上。披風雪白的羽毛沾染上刺目的殷紅,紫胤柔和的秀目射出一往無前的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