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監斬廳裏的赫連勃樹擦了擦手掌,似乎有了一點出手的意思。
忽然,一個武士持刀向紫胤砍來,紫胤用羽披將他的刀給裹住,比鋸齒更加鋒銳的羽毛立刻將刀刃絞成寸碎。
紫胤不下殺手,但那個失去兵器的武士卻死纏爛打,空手去抓他的羽披。紫胤一驚,他雖可再施巧勁讓披風上的羽毛再次變成鋸齒,但如此一來勢必會拒掉對方整隻手掌。
就在紫胤為難時,背後又有兩人持刀向他砍來。他立刻側身閃躲,但肩頭還是挨了一刀。
受傷後的紫胤抬腿踢中抓住他披風的武士,迫他放手,再將羽披繞著身子舞了一圈,擊退前來追擊的敵人。
看著紫胤肩膀涔涔滲出的鮮血,赫連勃樹的神色再度雲淡風輕,緩緩坐了下去。
歐陽崇和皇甫烈圍到紫胤身邊,詢問他的狀況。紫胤不緊不慢道:“不痛不癢。”
說完,他抬頭看了看又坐了回去的赫連勃樹,幽幽笑道:“為了讓我們的大將軍動動筋骨,我們就來試試新練的陣法吧,準備好了嗎?”
兩人一怔,歐陽崇道:“難道,丞相想用……”
紫胤神秘一笑,道:“不錯。”
*******
“別再打下去了,全都收手吧!”
處刑台上的逸風打斷了他們的話,大聲吼道:“該結束了,一切的事都因我而起,就讓我做為一個男人負起責任!”
紫胤不冷不熱道:“你做為一個男人要承擔的責任,不單單是把腦袋丟在這裏吧。”
逸風駭然喊道:“你說什麼?”
紫胤從懷中拿出一張按了逸風手印的文書,厲聲喝道:“這張『投命書』上有你的手印,還想抵賴嗎?”
皇甫烈也在激戰中抽出空來接道:“白紙黑字,簽下『投命書』的人就已經把性命投效給了丞相府,自此以後他的生命不再屬於自己,他本人亦無權決定這條性命的去留。”
歐陽崇雙掌並推,打翻身前的一堆護衛,然後朗聲道:“老漢我記得,那天逸少爺可是很爽快簽下這張契書的。”
逸風全身一震,足足愣了半響。
突然,他開始哈哈大笑。
“你們這群自大的傻瓜,以為忠誠就能憑借區區一紙契約得到嗎?我的性命又豈會被這張紙給束縛?”
“少做這種單方麵的設定了!那玩意兒對我而言不過是張廢紙,懂了嗎?!”
紫胤冷然道:“一廂情願的人是你吧?縱使你再如何否認投命書的意義,也沒有辦法改變它在我心中的定義!”
逸風咆哮道:“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存在不可跨越的鴻溝,我和你們不存在於同一個世界!”
紫胤傲然大喝:“在我的心中,簽下『投命書』的人,就是丞相府不可缺少的一員!是我的家人!”
“我並不打算跨越那條所謂的鴻溝,因為無論多少次,我的手都會穿過你擅自挖出來的代溝!”
“無論多少次,我都會把你拉回到我們的身邊,拉回到我們的家裏來!!”
逸風語塞,看著紫胤的目光微微發顫。
然後,視線開始模糊。
他垂下頭,鬢角的長發遮蓋住他的眼角。
*****
我在幹什麼?
那個,注定沒有的未來。
為什麼……
我還在期待?
*****
“我願意……”
逸風猛然抬頭,奔流的熾淚從他的臉龐飄落到處刑台下的地板。
他用盡全身所有的力量,跪在斷頭台上竭聲嘶吼。
“逸風願仕丞相府!!”
“逸風願壯大丞相府!!”
這一次————\t
“絕不是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