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裁撤了老子的隊伍?他們原本是水賊,後來是海衛軍,把他們裁撤了,讓他們拿什麼維持生計?”白波浪大跳起來。
“將軍不要激動。這些政事堂會考慮的。你們流求一係的潘傑已經獲得提名,明年也會參加大選,如果能進入政事堂,自然不會忽視了你們一班老弟兄。”章楶安慰道。
“那小子,原來大家爭著當指揮使,他卻求官家推薦他進衛國學府,這會他撿到便宜了。不過,憑他那一點本事,是進不了政事堂的。”白波浪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地說道。都混得挺好,唯獨常常跟在趙頊身邊的他混得不好,怎麼能不鬱悶。
“官家把你調到這金州來,一是讓你建立大功,二是不忍心看你墮落了。”章楶這是在說他老婆太多了。
“可是。官家繪製的世界地圖,我倒是有一副。且不說地球是不是圓的。那個澳州那麼大,還是鳥不拉屎的大沙漠,去勘察有什麼好處?即便有好處,也沒有人過去。這金州現在還都是空曠的一片呢?”白波浪知道自己有一段時間,的確是太奢靡了,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把話題轉到了澳州。
“官家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測的。我們執行命令就是了。是非對錯,自有政事堂和官家較勁。這是官家提供的地圖,你摸索過去,看一看。張名海學士和王易生學士會助你一臂之力的。”章楶拿出一份地圖說道。
其實趙頊還是貪圖澳州品質高且容易開采的鐵礦,還有那一望無際的荒漠草原。要知道後世的澳大利亞可是一個羊背上的國家,畜牧業非常發達,還出產世界級名馬。同時,後世中國大部分的鐵礦石都是從澳大利亞進口的。澳州是一個大寶地!
大宋雖然在黃河兩岸建起了大量的養馬場,但是蓄養的都是戰馬,而且成本非常高。王安石要推行十年大治天下的計劃,十年或許隻是大治天下的一個開頭,因為畜牧業如果無法與種植業實現互補,那麼大宋精耕細作的農業就會拖累太多的人力。建水利馳道,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畜力。不把農民從土地上解放出來,大宋就無法實現快速發展。
大宋需要大量的馬匹,除了戰馬,還要大量的耕馬、馱馬,沒有機械動力的時代,牛馬是唯一動力。大規模養牛,或許可行,但牛的用途沒有馬那麼廣泛。如果有一個大量出產鐵礦石和馬匹的澳州,那麼大宋就不會被北遼和西夏卡住了馬匹和牧草供應的咽喉。漠北雖然也大量產馬,但是漠北和東北都太冷了,在氣候上,澳州更適合馬匹的生長。況且,澳州還能大量供應牧草。
相比距離遙遠的南北美洲,澳洲無疑離大宋更近,而且從流求島南下,這一路群島密布,隻要不迷失方向,那麼就算是一個島一個島地摸過去,最後肯定也能抵達澳洲。以金州為中轉站,一路上多建小港口補給點,那麼大宋到澳州的航線就能打通。這既能拉動大宋造船業的發展,又能為大宋提供更多的鐵礦供應的商路就會替代絲綢之路,成為大宋內部最大的商路。可以說,澳州就是大宋快速發展的突破口。
“好吧。”白波浪無奈地回應道。他一去,恐怕就是好幾年了,家裏的老婆們要空曠了。
“將軍也不必如此沮喪。官家說了,隻要不是大宋藩屬,隨便你怎麼劫掠。搶到的東西,你們勘察隊一半,國庫拿一半。這次,你可是光明正大地發財了。”章楶笑嗬嗬地說道。
“那原先的要不要交出來?”白波浪既高興又忐忑地問道。
“不用了,官家沒有提。不過,那個安沙克,你要留給我,麻逸盛產各種珍珠、珊瑚、香料,還有名貴的木材。我要組織一批人把能弄到的,都弄來,金州的發展不能隻靠商人投資,金州開發銅礦的股權不能分給商人太多。”章楶嚴肅地說道。
金州不可能在一年內建成,開發銅礦要準備的東西太多。在蠻荒之地,建起一座城,起始資金必須充沛。章楶決定,今年和明年先大量造船,建設小港口,先控製整個的麻逸島,然後,搜索島上的土產,運到大宋去,換得金州的建設資金。
有了資金之後,再通過金州到台州的線到流求島購買糧食,先把金州的糧道開辟起來。然後才是建磚坊,開礦洞,把城池立起來。
要知道,開發流求的時候,政事堂不知道拿出了多少錢,又不知道從商盟櫃枋貸款了多少錢,才把流求快速發展起來的。可是現在,政事堂要優先發展大宋本土,興修水利道路。所以,建設金州的資金是一毛錢沒有給。章楶首先要解決金州生存的問題,然後才能談發展。
“好吧。我會拿出五百萬貫的物產。”白波浪心思不夠細膩,性格比較爽快,一下子就被章楶輕鬆搞定。
“哈哈哈。將軍是金州的頭號功臣。來,你看。你在前麵勘察開路,我在後麵提供支援,興建小港補給點。不用兩年時間,金州到澳州的海路就能打通。”章楶指著地圖很興奮地說道,有了五百萬貫,金州的建設算是有了第一桶金,開辟到流求的糧道也能馬上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