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港口。
“大哥。”受趙頊詔令從淩牙回來的肖一遠,很遠就看到了奉命前往麻逸勘察的白波浪。
“肖弟,你回來了。我早就說過,官家不會不用你的。這次回來,官家必然有大用。”白波浪抱著肖一遠,拍著肖一遠的背說道。
“肖指揮使,你們兄弟情深,羨慕人呀,你們聊,我也有幾個朋友在等我。先告辭了。”同樣被淩牙回來的李常說道。
“李軍師請便。不要忘了三天後,還得去泉州。官家可能會召見咱們。”肖一遠提醒道。
“別想了,官家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見我們了。”李常提醒肖一遠,不要做百日夢。
李常說完,轉身便走。有幾個官員前來迎接他。
肖一遠看著李常的離開,歎了一口氣道:“我得罪了官家,不受官家待見。流求一係本是水賊,不受大宋其它官員待見。大哥這段日子過得可好?”
“唉,有什麼好的。你得罪了官家,我也得罪了政事堂。不久前,官家帶著我第八鎮海衛軍平定了天孫王國。這滅國大功,不賞賜就算了。政事堂反倒責備我擅自出兵,跟著官家胡鬧,我被降職了,俸祿少了一半。我一大家子還等著我養活呢?唉。”白波浪鬱悶地說道。
“唉,朝中無人難做官!原本以為司馬先生在朝,也能替我們說說話。沒有想到弄成現在這個局麵。官家估計不會再信任我了。大哥怎麼在廣州?”肖一遠同樣鬱悶道。
難兄難弟,互相吐苦水,一時間想起了以前當水賊時的快活。
“官家命我去麻逸勘察地形,尋找銅礦。政事堂從天工學府給我調了幾個人,但是沒有一個會說麻逸土話的。從安平到麻逸的航海線正在勘探中,可政事堂限製的時間緊,必須年前就得找到礦山。明年就得大移民了。我心裏急。廣州到麻逸有航線,或許在這裏能找到幾個懂麻逸話的舌人。直接和麻逸的土著溝通一下,或許能事半功倍。”白波浪不安地說道。
所謂舌人,後世的稱呼是翻譯官。
白波浪被降了職,俸祿少了,一家人等著他養活。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如果這件事還做不好,政事堂會不會繼續降他的職。
“都怪我。官家原本對我等流求一係的人挺照顧的。我惹怒了官家,官家現在又要我們辦事,卻又不給賞賜。是我連累大哥了。”肖一遠黯然道。
在這難兄難弟互相吐苦水時,一名大食人模樣的大胖子商人走向白波浪拱手說道:“請問將軍,是不是白指揮使?”
這名大胖子商人是安薩裏的管家,名叫沙克,三大禁令頒布後取漢名安沙克。安薩裏把麻逸的地圖給了趙頊後,趙頊命他前來相助白波浪,勘察麻逸。因為隻有廣州有前往麻逸的航海線,所以他特意來廣州等白波浪,沒有想到一進港口,便看到了白波浪的船隊,又看見了白波浪一身甲胄,便走來詢問。
“我已經被降職了,現在隻是一個將軍。”白波浪慚愧似的說道。
“小的是奉官家之命來相助白將軍的。這是麻逸的地圖。”安沙克遞上了地圖。
白波浪拿起一看,心情好轉了許多,便問道:“你可會麻逸土話?”
安沙克點點頭道:“自然會。不然如何相助白將軍?”
“哈哈哈,肖弟,要發財了。哈哈哈。我知道官家不會虧待我們的。”白波浪興奮地說道,一邊把地圖遞給肖一遠。
“大哥,不管政事堂怎麼降你的職,相信官家會補償的。但願,這次去泉州,官家能召見我。”肖一遠接過地圖,一看便明白了,便鼓勵白波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