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浪是個急性子,告別肖一遠後,便立刻安排出海。
大海茫茫,海麵上是很難確定方向的,不過這對於現在的大宋來說,已經不是問題。安沙克知道大宋有航海三大法寶,有意見識一下,他走進白波浪的艙室,殷勤地說道:“將軍,有什麼需要小的幫忙的,盡管吩咐。”
白波浪正在艙室裏,研究著安沙克給他的麻逸地圖,見安沙克過來,便回應道:“不錯,這份地圖很詳細,本將軍也不會虧待你的。你先去休息吧,等到了地方,會叫你的。你不要在船上亂跑,軍中規定很嚴,被當成奸細處死了,很劃不來的。”
“是。”安沙克失落地說道。原本他還想去駕駛艙看看士兵們是怎麼操作那三大儀器的,現在竟然被明令禁止,如果再開口請求,估計也不可能被允許。
“張學士,這張地圖怎麼樣,按經緯航海圖的繪製方法重新繪製,行不行?”待安沙克走後,白波浪詢問政事堂派來的勘察師。
“應該可以,這樣的話,從安平到麻逸的航線就可以確定了。”張學士一邊說著,一邊展開了羊皮紙,準備重新繪製。
在這個年代,航海圖就意味著寶藏,都是家族世代傳承的。因為搶奪一張航海圖,發生的累累血案,屢見不鮮。這麼個地圖奉獻出來,必然有更想得到的東西。曾經身為水賊的白波浪知道這個地圖的寶貴性,因而更加防範那個安沙克。
繪製航海圖,除了羊皮紙以外,沒有其它的紙可以用。其它的紙一旦弄濕了,就成了紙漿。大海上的,一場颶風,一場暴雨,就有可能把航海圖打濕。航海圖可是關係到在海上身家性命的東西,自然得用羊皮紙。
大宋用來印刷交子的用紙倒是也防水,但是那種紙是專門用來印交子的,並不對外流傳。而且,防水性也沒有羊皮紙好。
“嗯,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那個大食人,我得去再談談口風,詢問一下麻逸的具體情況。”白波浪吩咐道。
白波浪的語氣讓幾個政事堂派來的學士非常不滿,張學士反問道:“據本學士所了解,麻逸應該也是原流求國的國土吧?自家國土,還要向別人問情況?”
麻逸按理說的確是原流求國的國土,不過,原來的流求國不過是一群水賊組成的鬆散聯盟。所謂麻逸也是流求國國土的說法,不過是因為在麻逸原本也有一夥水賊是臣服於肖一遠的而已。
麻逸,也就是後世的菲律賓,此時,島上的土人很少,隻有一群群的黑人部落,大的不過千戶,小的也就是幾十個人的樣子,估計島上的土人不會超過三萬。
大宋的商人一般不會去麻逸貿易,因為麻逸太窮,什麼都買不起。除了換珍珠,也就是換珍珠。還經常受到水賊襲擊,自然不太有人會去麻逸。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白波浪的船隊,前後左右,都會大量的海船前往麻逸,這麼看來,麻逸已經沒有水賊了。當然,不排除有的可能,因為一般的商船隊,都有一定的能力對付水賊。至少可以猜測水賊的數目應該不大。
白波浪認為這幾個政事堂派來的學士是在嘲笑他以前不過也是水賊,不由得惱怒道:“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其它的聽本將命令即可。否則,這海上風浪大,本將可難保諸位的安全。”
白波浪說完,轉身而去。
“什麼東西!”張學士朝白波浪離開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接著對其它人說道:“大家看這副地圖,標誌得這麼詳細,還勘察什麼,直接上報政事堂就行了。他不過是想先自己發一筆大財,看我不上報政事堂,說他因私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