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為了防止大宋滲透,防止大宋單獨與國內各部族建立聯係,繼而顛覆李朝,為此,除了陸上貿易外,海貿一直是禁止的。這個國策,與趙頊引導工商,打通海上絲綢之路的國策正好相悖,由而導致曆史上的宋越戰爭提早了四年。
天下大勢,宋非獨強,交趾原以為大宋不敢打破國際交往的慣例入侵交趾。沒有想到,除了大宋之外,西夏、北遼、大理竟然都被大宋歲幣收買,繼而連兵來犯。交趾雖然頂住了亡國之禍,但對宋朝的影響力和財力更加地忌憚。
為了防止大宋從海路襲擊升龍府,交趾幾乎耗盡國力,舉國皆兵,在漫長的海岸線布防,可最終還是沒有防住。大宋攻破新州,欲扶持占城,夾擊交趾。如果大宋得占城之助,就完全避免了遠離本土作戰的劣勢,交趾遁入山林堅壁清野的作戰計劃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狹窄的國土,漫長的海岸線,落後的水師。讓大宋海衛軍成了交趾的催命符。大宋有能力從海路運兵,幾路進攻交趾,將交趾分割城幾塊。
在這種情況下,交趾一改李朝百年來的國策,全力結交大宋,圖謀占城與真臘,開拓國土,形成戰略縱深。
交趾臣服並向占城真臘用兵後,肖一遠、李常奉趙頊命令率三千第九鎮海衛軍南下,前往淩牙築城。
三千水師浩浩蕩蕩的沿著海岸線前行,真臘開始恐慌起來,向湄公河河口大量增兵,並調集水師準備迎戰。在大宋龐大的水師戰船下,真臘那渺小落後的水師一直沒有敢動,護送式地目送著大宋水師一直向南前行。
“這群真臘人,還算明智。”肖一遠自言自語道。
“肖指揮使,難道我們真的要去淩牙那個荒島待著?不如我們自行返回上京吧?”李常不甘心地說道。
“李軍師,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肖一遠意味深長地問道。
“明白什麼?肖指揮使這是何意?”李常有點莫名其妙起來。
“你看聖上如何?”肖一遠接著問道。
“秦皇隋煬一類的暴君。”李常毫不顧忌地說道。
“哈哈哈,是暴君就不會放我們一條生路了。我是水賊出身的,也當了幾個月國王,帝王的心思,最是清楚不過了。”肖一遠拍了拍船舷,望著浩瀚的大海,大笑說道。
“哼,不過是怕處決我們後,導致遠征軍士兵嘩變而已。”李常憤恨地說道。
遠征軍水師是由水賊和漁民組成的,水賊是由肖一遠帶來的,漁民是李常招募的,兩人在遠征軍之中,威望很高。
“你真的以為,聖上處決了我們,士兵就會反叛聖上。不要太高估自己了。我是水賊出身的,也曾憑借一己之力,空手起家,創建了流求國,當了幾個月的國王,對帝王的心思最是清楚不過了。聖上是一代雄主呀!他與士兵同甘共苦,遠征軍士兵沒有一個是聖上不認識的,遠征軍士兵也沒有一個不感恩聖上。即便士兵是你招募的,可你能夠叫出幾個士兵的名字?又和幾個士兵說過話,聽過士兵的傾述?聖上做到了!他能叫出所有士兵的名字,知道他們的家小,他甚至知道每個士兵心裏都在想什麼。”肖一遠感歎道。
“你的意思?”李常覺得肖一遠話裏有話。
“隻有聖上返回汴京,政事堂所有的權術謀劃,不過一個笑話而已。聖上看重我們兩人,不忍殺才。你如若回去,便是自尋死路。我們還是乖乖地去淩牙築城的好,打通絲綢之路,不是李軍師一直想做到了嗎?勇於任事,立下大功,我們的小命才能保住。”肖一遠好像是說給李常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你是說,此番聖上必然大舉清洗朝堂?”李常吃驚地說道。
“誰知道呢?但願我師能逃過這一劫。”肖一遠想起司馬光,黯然說道。
··········
汴京,依然一如往常,繁華奢靡。變法帶來的震蕩,給普通百姓帶來更多的隻是談資。趙頊病重嶺南瓊州,趙顥登基為帝,百姓隻是很驚訝,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哪個人當皇帝,他們並不在意,在意的隻是對他們影響最大的廢役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