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和蔡京帶著二十多名火騎兵,百餘名衙役行進在東城。以往,趙頊太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皇宮所在的西城巡視,還沒有來過東城。這一來,還真發現了問題,人流量好少。可能都忙著幹活去了,這裏畢竟不是汴京。
“分頭行動吧!”趙頊吩咐道。
“是。”蔡京回到道,轉過身便對著衙役們喊道:“分頭行動。”
隨著蔡京的一聲令下,衙役們推著大板車,分散在東城。趙頊則帶著火騎兵繼續巡視起來。
大板車上放著的是一個個木盒子,每到一處作坊或是店鋪,便把木盒子釘在大門旁。木盒子上寫著建議箱。
在趙頊為促進上京發展而忙碌,薛奕為出征雞籠寨做準備時,範純仁則開始了他的說服之旅。
十天後。
範純仁被蒙著雙眼,押進了雞籠城肖老虎的王宮。此時,所謂的流求國正在朝會。肖老虎一身龍袍端坐在上,大殿中除了肖老虎的一班大臣外,還有其他水寨的水賊頭目。
被摘掉眼罩後,範純仁環顧四周,心裏暗暗吃驚:“小是小了一點,還算氣派,沒有想到雞籠寨有這樣的規模。”
“跪下。”兩個王宮侍衛嗬斥範純仁道。
範純仁好像沒有聽到,朝肖老虎拱手道:“見過肖大當家的。”
“放肆。”王宮侍衛一邊嗬斥,一邊抓住範純仁便要往地上按。
“你們退下。”肖老虎揮了揮手,說道:“趙頊怎麼就派了你這麼個書生來?這不是讓你送死來了嗎?不如留下來,本王給你一個前程如何?”
“是,王上。”兩名侍衛退了下去。
“肖大當家的也是讀書人,不會真以為當水賊是一個好前程吧?在下範純仁,上京內閣次輔。奉旨前來招安。皇帝陛下聖旨在此,諸位接旨吧!”範純仁拍拍衣服,從懷中掏出聖旨,淡淡地說道。
“閣下可是範仲淹範老相公之後?”肖老虎還像沒有聽到招安的事情一樣,轉移話題問道。
“正是家父。”範純仁拱手說道。
“來人,看座。”肖老虎走下殿來,從範純仁手裏拿過聖旨,隨口說道。
“謝過肖大當家的。”範純仁拱手說道,便安然落座一旁。
“本王要的是王爵和封地。一個將軍的職位就要讓本王將流求相讓?做一個大宋的將軍,哪裏有本王坐擁流求來得痛快?”肖老虎抖了抖聖旨,扔到了地上。
“執政司馬光和教習肖一明,都甚為想念肖大當家的,特意讓範某帶來書信兩封。”範純仁又從懷裏掏出信箋。
“肖大當家的放心,此事聖上不知。當今聖上英明神武,勵精圖治,正是需要肖大當家的這樣的人才。肖大當家可不要錯過機會。”範純仁待肖老虎看著書信時,補充道。
看罷書信,肖老虎頹廢地坐在王座之上。
司馬光是他的先生,多次資助過他。肖一明是他的大哥,他本名肖一遠,自小便是哥哥嫂嫂撫養長大的。做了水賊後,怕牽連到大哥,和肖一明便很少聯係了。沒想到他普普通通的大哥竟然有了官身,雖然不知道教習是多大的官,但肖老虎知道那肯定是一個官名。
“肖大當家坐擁流求,占地為王,當然來得痛快。但前提是當今聖上不在乎流求島。流求島包括土著蠻夷,人口不過二十萬。除了雞籠城,都是蠻荒之所。肖大當家不會以為這點實力就能與大宋抗衡吧?泉州水師覆滅,聖上大怒,集六鎮水師一萬兩千人於上京,決意出征流求,屠盡雞籠寨。範某以性命擔保,前來招安,時間也隻有一個月。這可是肖大當家最後一次機會。”範純仁乘肖老虎煩躁無法決斷之時,又壓上一個籌碼。
當聽到大宋要派一萬兩千人的水師前來征討時,水賊頭目們一陣騷動。都在暗暗琢磨著要不要避一避風頭?或者琢磨著大宋水師會不會來攻打自己的水寨?
“一萬兩千人就要屠盡雞籠寨,好大的口氣!”肖老虎猶豫不定,卻不願在這麼多水賊頭目麵前丟了場子。
“大宋有六鎮水師,兵力將近四萬人,而且還在擴編。六鎮水師從營鎮提升為團鎮,兵力將逐步增加到六萬人。雞籠城人口不過五萬而已。當今聖上,意在流求,肖大當家避無可避。”範純仁正在一步步重擊水賊們的脆弱的心裏。
“本王臣服朝貢也不行嗎?”肖老虎的心裏防線一步步崩潰,更重要的是他的恩師和大哥都在信中勸他。
“不行。當今聖上雖然英明果決,但脾氣不好,崇武重邢,怒則殺人,還不給任何解釋。為了雞籠寨五萬百姓的性命,肖大當家可不能猶豫呀!”範純仁這是要徹底摧毀肖老虎那一點點的僥幸。
“來人,安排宋使下去休息。此事待本王與各寨商討後再說。”肖老虎站起,無奈地說道。
“官家隻給了在下一個月的時間,這往來流求就得二十天····”範純仁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