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和明還是一臉根本不相信她的眼神:“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發現烏雲密布,似乎要是下暴雨的節奏。
“要下雨了,估計還有打雷,你還是早些把家裏安排一下,別讓東西發黴了!”嚴和明顧左右而言他。
“嚴和明,我一個清清白白,對你情深義重的女人你看也不看一眼,娶進門都當個擺設。姓穆的有什麼好?她都瘋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他說句話你就上趕著撲上去,你怎麼就那麼賤呢?”胡彩玉見嚴和明根本不相信她,有些抓狂。
“我賤?你不賤嗎?”嚴和明輕蔑地瞧了她一眼:“你還不是眼巴巴的撲上來?”
胡彩玉被他這句話氣的全然拋棄了自尊心,撲到他身上哭到:“你為何這樣狠心?我對你癡心一片,那個姓穆的就是騙你的。她就是騙你的。”
“騙我什麼?”嚴和明冷冷得推開她,望著胡彩玉:“就算你說她是裝瘋賣傻,那她騙了我什麼?騙了我的感情?我娶了她?還是騙了我的錢財,從嚴家卷走了不少錢財?”
他忽然輕蔑的笑著道:“別說她了,如今就算是我要從嚴家卷些銀子走,怕是你嚴二少奶奶也不會答應吧。”
胡彩玉抓不住嚴和明的心,便做足了二奶奶的架勢,家裏大小事情全都由她做主,下人們都怕她。
“你這話怎麼說的?”胡彩玉心裏一虛。
“還要我怎麼說?”嚴和明冷笑:“大嫂屋裏的兩個孩子,我前日裏瞧見,外頭是簇新的衣裳,內裏的袖子卻是短了一截。”
又是胡彩霞那個賤人告的狀。
“我知道你不待見他們,可是我沒逼著你嫁進來。不過是兩個孩子,你都容不下。”嚴和明如今看一看胡彩玉都隻覺得生厭:“你若是當不好寬容大度的主母,便退位讓賢。”
胡彩玉聽見這話,氣的渾身抖如篩糠,隻是此刻不是跟胡彩霞那個賤人掰扯的時候,她靜靜心神,轉回話題,對嚴和明說道:“難道你不就不想知道穆大小姐的下落?”
嚴和明沒有好聲氣的道:“你口中對我,還有一句實話嗎?”
胡彩玉強忍住怒氣,說道:“不管有沒有實話,我對嚴郎你的真心天地可鑒,你說我狹隘也好,自私也好,我決計不會害你!那個穆春,根本就沒有瘋,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拿胡家滿門的榮辱發誓!”
嚴和明甚少有見胡彩玉這樣莊重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他質問,她都是避重就輕,隻是苦苦說自己癡心一片。
此刻聽她這樣講,心裏不由得動搖了幾分,問道:“那以你說,她騙我什麼呢?就是為了進入嚴家,與我多待一段時間?”
“你真是被她迷了昏了頭了?”胡彩玉是早已經就懷疑的,此刻更是將疑問說了出來:“當初你不是沒對她動過心,她若是真心對你,豈會嫁給方之詢,如今瘋了卻又表示對你癡情一片?嚴二爺,枉你英明一世,卻糊塗一時。”
這件事情原本胡彩玉也不敢肯定,再知道穆春神誌正常的那一刻起,她就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與你多待一段時間,怕是你的癡心妄想,我猜,她就是要進入嚴家,靠近你。”胡彩玉冷笑:“嚴二爺還沒明白過來嗎?她的丈夫,是方之詢,方之詢,是您的敵人。”
嚴和明陡然警覺起來,不管胡彩玉是不是故意這麼說,他都不敢冒險。
他猛然起身,帶翻桌椅不顧,幾乎是飛奔進了書房。
熟練的查看了一圈,沒有發覺出什麼異常,他鬆了一口氣,正要離開,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在壁櫥上按下一個按鈕。
那壁櫥緩緩彈開,彈出一個小抽屜。
嚴和明隻看了一眼,便覺得天旋地轉,幾乎是站也站不住。
裏麵的一張煤礦開采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封上書:“嚴二爺親啟”的信。
那封信上的字跡,他是認識的,是穆春的。
當初,她也是用同樣的字跡,告訴他,他科場舞弊的事情,她替他瞞下了,讓他好自為之。
那時候,他大概就愛上了這個寫字的人了吧。
信件很長,他讀下來花了好一會兒功夫。
讀的冷汗連連,讀的心思千回百轉。
“嚴郎,你看到這封信時,定然會覺得很奇怪,我怎麼會知道你的書房,有這麼一個暗格,對嗎?”
這個暗格除了嚴和明,誰都不知道,包括胡彩玉,嚴子鬆等人。就連嚴和明,也是好一段時間,放一件最貴重的東西進去,然後很久,直到需要的時候才會又打開。
“我曾經做過一個悠長的夢,夢裏麵,你對我不是這樣的。”
“是我對你,像如今的胡彩玉一樣,癡情一片,你卻棄之如履。我熟知你的一切習慣和喜好,你卻從來不肯多看我一眼,就連我懷了身孕,你也是毫無憐惜,甚至借我的手,鏟除穆家,好讓嚴家成為陽歧城第一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