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海：“謝謝。作為老師我也提醒你，外出打工不能蠻幹，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噢。”來到校門口。
李豔芳：“嗯。老師，請回去吧。再見。”
馬小海：“再見。”
41. 山道 黃昏
金黃的夕陽餘暉照射著李豔芳強健的身子。
主題歌：
山道彎彎坡連坡，
山裏妹子坡上走。
山青青，妹俊秀，
山妹就像山裏虹。
42. 深圳躍華服裝廠 日
大門關著，小門開著。站著門衛。
43. 製服車間 日
李豔芳戴著工作帽，在縫紉機前忙碌著，臉上掛著汗珠。
44. 服裝廠大門口 夜
李豔芳同姐妹們走出廠房。
一姐妹：“走，咱們吃夜宵去。”
李豔芳：“你們去吧，我要回宿舍。”
姐妹們走了，李豔芳走進了廠門旁的小食店。
45. 女工宿舍 晨
起床鈴響了，桌上小鬧鍾指向7∶ 00。
姐妹們快速起床梳洗，很快走了。李豔芳仍躺在床上。
下鋪的人拉她，喊道：“豔芳，豔芳，起來了。飯堂要關門了。”
李豔芳：“我不吃。”
“老板的飯，不吃白不吃。”一個女工說。
“起來，起來，趕快點。上班遲了還要扣工資，多劃不來呀。我們走了。”下鋪的人又拉了她兩下。
46. 職工食堂 晨
女工們大口地吃著饅頭稀飯。
牆上時鍾指向7∶30，上班鈴響了，
來遲的人抓兩個饅頭吃著離開，食堂大門關了。
47. 女工宿舍 晨
7∶ 30，桌上小鬧鍾和上班鈴聲同時
響起。
李豔芳翻身起來，迅速穿衣、梳紮好頭，拿鏡子照了照，擦擦臉，拿起一個麵包，吃著往工廠跑。
48. 華服裝廠大門 晨
值班室裏，時鍾指向7：38。
門衛見李豔芳跑來，說：“不要跑，還有2分鍾才關大門。”
49. 鎮中學 日
學校坐落在長江邊上，校園優美而寧靜。
初一（8）班教室，王小芳在認真聽老師上外語課，做筆記。
50. 中學食堂 夜
王小芳戴著袖套，係著圍布在洗碗碟……
旁白：“為了減輕媽媽負擔，王小芳除了忙於學習，她還到學校食堂幫著做事，以補貼讀書和生活費用。就這樣，她在鎮中學校裏度過了三年緊張而快活的學習生活，以較好的成績考上了縣裏的省重點高中學校。”
51. 小學校外 日
炎熱陽光下，身材勻稱，風韻尚在的方麗瓊與馬小海站等在公路旁。
公共汽車來了，車裏麵坐了很多到山外鎮中學讀書的學生，他們喊著：“馬老師、馬老師……”
馬小海：“你們都開學了吧？”
學生甲：“開學了。”
學生乙：“今天報到。”
方麗瓊：“老馬，到鎮上買電飯煲的錢夠不夠，要買大一點的。”
馬小海：“剛發了工資，有200多元呢，夠了。”
方麗瓊叮囑：“買好後早點回來，天熱，別誤了班車。”
馬小海：“好。回去吧。”
公共汽車上，一女生望窗外說道：“馬師母好漂亮呀。”
一男生說：“你沒看見過師哥。師哥才帥噢，一表人才，比馬老師還高，在北京大學讀書。假期我到學校找馬老師時見到過。”
另一女生：“是個才貌雙全的大帥哥了。馬老師好有福氣呀。”
另一男生：“當然有福啦。人家師母是提前退休來給他做保姆的。”
“有福！”
“有福！”
“好人有好福。”幾個同學說。
馬小海上了公共汽車。
“馬老師，坐我這兒。”一位男同學讓座給馬小海，自己提著包到後麵坐下。
馬小海：“好，謝謝。”
“嘀，嘀”兩聲後，車在石子路上抖動起來，人跟著在車裏搖來搖去。
52. 公共汽車上 日
汽車在行駛。
“哎呀，真熱！”
“哎呀，好渴！”
同學們說著，紛紛拿出飲料。
一個同學遞來礦泉水請馬小海喝，又一個同學又遞來綠茶請馬小海品嚐，馬小海均微笑謝絕了。
車繼續顛簸著，忽然，前麵出現了一個背著大包走路的女孩子，車裏安靜下來，都望著那背包的女孩。
“嘀，嘀——”光著膀子開車的師傅摁了兩下喇叭。那女孩好像沒聽見，沒回頭，照樣往前走，完全沒有乘車的意思。
師傅歎道：“這種熱天，為了5元錢走路，真摳門。”
“這個姑娘太節約了。”售票員說。
“嘀，嘀。”司機又摁了兩聲喇叭，同時把車速減下來，慢慢來到那女孩身邊。那女孩看都不看車身一眼，照樣往前走。
“上來吧。”
“別累壞了身子。”
“何苦呢，為了5元錢。”
“太節約了……”
車上幾個同學喊道，那女孩望也不望車上一眼，還是照直往前走。
馬小海站了起來，見是王小芳，忙喊道：“師傅，停一下。”
車停了，馬小海將頭探出車窗：“王小芳。”
“馬老師。”王小芳揚了揚手。
馬小海：“你不是考上縣裏的重點高中了嗎，怎麼不乘車，走這條路？”
“到縣裏讀書還走路呀？”
“要走路就該走截路，翻山進城，怎麼背著東西往這邊走？”
“是呀，又不乘車繞30多裏公路走幹啥？”
學生們議論起來，朝外看王小芳。
王小芳熱紅著臉，不說話。
“怎麼啦？”馬小海急了。
“我……”王小芳還是沒說。
“說呀？”馬小海叫道。
這時司機不耐煩地摁了一聲喇叭。
王小芳：“我要去打工。”
“打工？師傅，開一下車門。”馬小海下了車，對司機說，“師傅，你走吧。”
學生們喊著：“馬老師再見！”
馬小海：“同學們再見。”
53. 公路邊樹下 日
馬小海關切地問道：“小芳，你真的要去打工嗎？”
王小芳：“老師，縣裏的省重點高中我讀不起，太貴了，光學費就要500多元，還有住宿費和每月的生活費都很貴。媽媽在外打工又病了，實在沒有錢供我讀書了。”
馬小海：“你媽媽病了，是什麼病？”
王小芳：“胃出血。”
馬小海：“很嚴重嗎？”
小芳：“很嚴重，被同村的阿姨送到醫院裏了，醫生說是勞累過度，精神緊張造成的。完全不能上班了。”
“是嗎？”馬小海想了一下，“小芳，離報到還有一天的時間，你先回外婆家裏等著。我到縣中學走一趟，把你的情況跟學校領導談談，看能不能減少部分學費。”
王小芳：“馬老師，算了吧，我已經決定去媽媽那裏打工了。”
馬小海：“你決定了？你媽媽知道嗎？”
王小芳：“我到深圳再給她打電話。”
馬小海：“為什麼不事先告訴媽媽，你太不懂事了。”
王小芳：“媽媽太苦太累了，我不能讓她再為我操心。她現在又病了，身邊要人，我要去照顧她。”
馬小海：“小芳，難道你真不想讀書了嗎？你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省重點高中的呀，再傻的人都知道讀書的重要。你的學習基礎好，如果讀高中，就有希望上大學。你媽媽，你自己清楚，她完全是為了讓你長大有出息才隻要了你一個孩子，才同你爸爸離婚的呀。她以前不止一次對我說過，隻要你能讀，再苦再累也要讓你上大學。你等我到縣中學去看看情況再說，你先回外婆家去吧。啊。”
王小芳：“老師，還是算了吧。我不想回外婆家了……”
馬小海：“為什麼，你外婆不是很疼愛你嗎？”
王小芳低頭道：“我舅媽就喜歡她那個寶貝兒子，我媽媽向她借錢給我讀書也不借，說沒有，把我看成她家的包袱一樣。她還說給我找了一個好人家，要我相親……”
馬小海：“要你相親？你才十五六歲，太早了吧。你外婆也同意嗎？”
王小芳：“外婆叫我認命……”
（閃回）
王小芳外婆家的舊房已翻蓋成5間瓦房。
太陽下，王小芳同頭發花白的外婆在家旁邊的紅薯地裏抽割老藤子做豬食。外婆背躬得像彎弓，幾乎是趴在紅薯地裏，一手拿著鐮刀，一手攥著藤子。一會兒，外婆弓身叉腳站起，把割的藤子放進背簍裏。
外婆：“小芳，你舅媽給你找婆家是為你好，也是替你媽媽著想。人的命是天生的，你媽媽小時候想讀書，沒得讀。輪到你，條件好了，有吃有穿了，偏遇到你老子跟你媽離了婚，一個人把你帶著。你喜歡讀書，學習再好又有啥子用？你的命同你媽媽一樣還是不好。你上小學、中學就交那麼多錢，現在考上重點高中比不重點收的錢還多，不談吃飯錢了。聽說將來有一天讀書不交錢了，哪怕是真的，你也不得讀了。這就是命。”
王小芳：“外婆，我要是晚生兩年就好了，還不是你叫我媽媽早結婚。”
外婆：“你少氣我。你媽要不早結婚，你還能從哪個石縫裏蹦出來呀？可
憐的豔芳女兒，從小就那麼懂事、孝順。就在這塊土頭邊，馬老師來請她上學也不去，說要跟我幹活兒……今年聽到你外公病了，你媽就趕著回來床前床後地服侍。鄉醫院都說沒法救了，她還要送到縣醫院醫治，白白花了那麼多錢。聽
到你媽在外頭病得吃不下飯，我也吃不
下飯。她要治病，你還要上學，哪來錢
呀……小芳，生成女兒家遲早要嫁人，你就聽你舅媽的話吧，早點找個依靠……”
小芳：“外婆，我不讀書了，不讀
了……”
外婆：“聽聲音你就在說氣話。唉，你要讀就讀吧。我還存有500元錢，全是你媽寄來孝敬我的。我想等我走了，留給你們給我辦後事用，你拿去交學費吧，讀一天算一天。你外公要是沒用了些錢，你媽也沒這麼難了。唉……”
王小芳：“外婆，我不要你做壽木的錢。我真的不想讀書了……”（閃回完）
馬小海：“你媽媽和外婆她們也太難了。你舅媽要你相親的事，你媽媽知道嗎？”
王小芳點點頭。
馬小海：“她同意嗎？”
王小芳：“媽媽不同意，說我還小。媽媽說，沒錢讀書寧可打工也不能找依靠，最可靠的是自己。”
馬小海：“所以，你就選擇出去打工了？”
“嗯。”王小芳點頭。
馬小海：“小芳，你不想過早地相親是對的，但考上了重點高中不讀去打工也不是好辦法。還是等我到縣中學看看情況再說吧。你媽媽的病又不是什麼難治之症，會治好的。如果縣中學能減免一些學費就好了。你等著，啊！”說著要走。
王小芳：“老師，還是別去了。媽媽太苦了，我硬不想讀書了。老師，您不是說過，生活的路子並不是隻有讀書一條嗎？打工也是一條生活之路呀。”
馬小海：“小芳，你怎麼這麼說呢？如果你沒考上學校又另當別論。小芳，你回家去，等著我到縣中學去後的消息。啊！”
王小芳：“老師，您硬要讓我讀書的話，我就讀鎮上的高中吧。鎮中學費用少些，而且學校領導說了，隻要我留下讀高中，就給我減免部分學費，今後成績好，還可以再減。何必一定要讀縣裏的省重點呢？”
馬小海：“是嗎。但是小芳，你是考上了省重點的呀，為什麼不該享受更好的教育呢？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吧。聽老師的話，你回家等著。”
王小芳：“老師，還是算了吧。我的成績在鎮中學雖然要算好的，可是到縣裏的省重點就算不上老幾了，哪怕超了錄取線80多分，連進實驗班都不夠格。縣中學領導是不會重視我的，他們是不會給我減免學費的。老師，您太費心了，怕是白跑。”
馬小海頓了下：“到時候再說吧。想想看，你努力了3年，單那上線分數就值3000元，而且還超了80多分，白丟了多可惜呀。外麵太陽大，你回家等著。我從這邊山路進城，情況如何，回來告訴你。”
“老師。”王小芳拉住馬小海。“還是別去了，太陽這麼大，您會累壞的。再說，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何必呢。”
馬小海回頭道：“小芳，如果縣中學不能減免的話，我再替你想辦法。你不用拉著我，啊！”
“不。老師，我要同你一道去。”王小芳還是拉著馬小海。
馬小海：“小芳，你都說太陽大，又背著這麼重的東西同我一道走路，有必要嗎？”
王小芳含淚道：“老師，您都40多歲了，要翻十幾裏山路才能乘上車進城，要是中暑了怎麼辦？”
馬小海一股熱流湧上心頭，輕輕鬆開王小芳的手，說：“小芳，你放心，老師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啊。”
馬小海把襯衣脫頂在頭上遮太陽，赤著上身，往一邊山道走去。
“老師，您千萬別中暑呀。”王小芳喊道。
馬小海：“老師知道了。你回去吧，回去吧。”
54. 山道 日
馬小海在趕路，他口裏喘著粗氣，滿身汗水直流。
一個高坡背陰的地方，馬小海停了一下，用襯衣擦掉滿身的汗水。
一位中年婦女汗流滿麵地背著一大背篼雜貨走來，馬小海隻顧給她讓
路，兩腳站在長滿毛草的坡邊，不料腳下踩空了，如牛倒地，“咚”的一聲摔了下去。幸好下麵是土坡，隻有一二米高。他跌倒在地上，嘴裏叫出：“哎喲……”
慢慢坐起，按著腰。
中年婦女慌忙擱下背簍跑下來，問：“摔著沒有？”要拉起他。
馬小海：“不拉，不拉。沒有事，沒有事。”
中年婦女又愧又怨地：“這路也太窄了，要是從這兒修條公路進城該多好啊。”
馬小海笑說：“快了，快了。”試著身子慢慢站起。
中年婦女也笑道：“你真是位開心人呀，從這麼高的坡上掉下來，連氣話也沒有，沒摔痛嗎？”
馬小海：“沒有，沒有。”揉著腰。
中年婦女撿起馬小海掉在地上的襯衣，替他擦背上的泥土說：“你胳膊劃出血了。”
馬小海抬手看了下：“擦破了點皮，沒關係。你是做小生意的吧，大熱天要注意歇息，預防中暑哦。”拿過襯衣放慢步子往前走……
55. 江城高級中學 日
校園裏，一尊打開科學大門的金鑰匙雕塑，在西射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五六個男女學生夾著書本，向馬小海跑來：“馬老師。馬老師。馬老師您好！”
“大家好。”馬小海高興地看著他們：“你們在城裏讀書還習慣嗎？”
“習慣。”幾個學生都說。
“學習要加油啊！”馬小海攥起拳頭。
“是。”學生們回答。
56. 校教導處 日
幾張辦公桌都圍著幾個要求讀書的擇校生。
一位中年教師對一個男生說：“根據你的成績，要繳3500元。”
男生：“是。”從背的包裏拿出一遝用布包著的錢來。
收費老師數錢後，點了下頭，寫好收費單交給那男生，抬頭看見馬小海，招呼說：“馬老師，您又為哪個學生的事來了？”
馬小海：“有一位考上了貴校的學生，她學費有困難……”
“哦，找王主任吧。”收費老師指著另一位中年教師說。
王主任在給擇校生辦繳費的事，停下手問道：“什麼事啊，您請坐吧。”
馬小海：“王主任，是這樣，我們老山溝有一位學生叫王小芳，以前在龍山鎮中學讀初中，現在被貴校錄取了，但是她學費有困難……”
“王小芳，龍山中學。”王主任打開冊子查看王小芳的分數，“對，是上了線的。不過學費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您到三樓找萬副校長吧。他負責這事。”
馬小海：“好，謝謝。”
王主任：“不客氣。”
57. 副校長辦公室 日
馬小海敲門，聽到喊“進來”推門走進。
馬小海：“萬校長，打擾您了。”
30多歲的萬副校長：“先生，您請坐。”給馬小海倒一杯水。
馬小海：“謝謝。”
萬副校長：“您有什麼事？”
馬小海：“是這樣，我以前有一位學生叫王小芳，在龍山鎮中學讀書，現被貴校錄取了。她是個單親孩子，全靠她媽媽一個人在外麵打工來供養她的學習和生活。現在，她媽媽在外打工病倒住院了，外婆家也很困難，拿不出錢來支持她讀書，她就不想讀書了，準備外出打工，一方麵照顧她媽媽……”
萬副校長：“您等下，我看看。”他打開冊子查看著，笑著說，“這位同學成績還不錯。這位先生，首先，我很感謝您來告訴我們這個情況。我們既然發了錄取通知書，王小芳就屬於我們學校的學生了。所以，我要感謝您作為學生過去的老師對我校學生的關心。這麼辦，您看好不好。先讓王小芳到我們學校住下來。我校的公寓樓是房產商修建承包管理的，不好說。學校的舊宿舍，我還可以做主讓她免交住宿費。至於王小芳的學費問題，我再跟其他領導商量商量，看如何解決一部分，其餘的再慢慢交，全免不大可能。原則上，我們是盡量不讓一個學生因為交不起學費而輟學，您就放心吧。”
“謝謝萬校長了。這樣吧，我先替她交上200元錢，等貴校研究之後看還差多少，我再補足。您看行不行？”馬小海從褲子後包摸出汗濕的錢，把包在外麵的兩大票交給萬校長。
“哎呀，我們學校的老教師一月工資才三四百元，你在山區小學校一月能掙多少錢啊！”萬副校長感歎道。
“我們山裏開銷少嘛。”馬小海說。
“好吧。我寫個條子，您到總務處先交200元吧。另外，王小芳還要把村社的貧困證明帶來，以便我們好研究解決她困難補助的事。”萬副校長說。
“好。謝謝您了。”馬小海高興地與萬校長握手。
58. 高一（12班）教室 日
男教師側身麵向學生，右手在黑板上三筆畫出一個大鈍角，然後熟練地點畫出虛線輔助成直角，講解三角函數。板書清晰，語言流利、生動有趣……
王小芳聚精會神地邊聽邊記，不時與同學們發出領會的微笑聲。
旁白：“在江城高級中學領導的關心下，王小芳順利地進入了省重點高中校學習。由於她刻苦努力，上高二時被選進了實驗班學習，並連續三年得到了社會‘愛心工程’的助學金。”
59. 一組鏡頭
校園路道旁大書著“夯實基礎，狠抓綜合，勤學苦練，我必成功！”“誓將50天的汗水，換來終身的希望！”的標語。
黎明，王小芳拿著書本在校園路道上背記外語。
女生寢室，有幾個同學在睡覺，王小芳和兩個同學在看書。
夜晚，寢室已熄燈了，王小芳打手電筒在學習。
校園路道上，馬小海與王小芳漫步交談著。
60. 高中教室 夜
學生們在上晚自習。
一女同學發著英語測試卷子。
王小芳左邊一男同學拿著卷子，高興地說：“我得了137分！”
王小芳：“煩不煩呀？”她手中的卷子隻有136分，“你別高興，我要同你挑戰！”又埋頭做習題。
61. 製服廠車間 日
車間裏沸騰了，姐妹們向李豔芳祝賀，把她拋起來……
廠工會主席走來：“工友們，李豔芳同誌進廠以來，工作一貫認真負責，積極肯幹，遵守廠紀廠規，生話樸素，同員工們的團結關係也很好。現在，經廠委會和廠工會研究決定，資助李豔芳女兒王小芳上大學生活費一千元。”
姐妹們再次歡呼，把李豔芳拋起
來……
62. 上海火車站 日
人頭攢動，很多高校學生舉著牌子迎接新同學。
王小芳被接進華東師範大學校車裏。
63. 馬小海寢室 夜
電話鈴響了。
馬小海拿起話機：“喂。”
電話裏王小芳：“馬老師，我到學校了。”
馬小海：“什麼時候到的？”
電話裏王小芳：“下午6點。”
馬小海：“入校手續都辦好了嗎？”
電話裏王小芳：“辦好了。書和床上用品都領好了。我寢室裏住6個人，才到了3個。我剛把東西收拾好。”
馬小海：“那你吃晚飯了嗎？”
64. 華東師範大學校外街邊 夜
王小芳：“還沒有。我準備在校外吃。我在街邊店子打的公用電話。老師，我們學校好大啊，從前門到後門要走半個小時呢。”
電話裏馬小海：“是嗎。我們這兒的學校可半分鍾就走完了。小芳，你上大學的夢實現了，很高興吧？”
王小芳：“高興，非常高興。”
電話裏馬小海：“小芳，你考上了教育部直屬的重點師範大學，還享受國家的免費教育當然是好事。可是，你年紀尚小，作為青年人要有更高的目標和追求，應該把上大學看成是一個新的起點，繼續努力，將來考上碩士研究生。你說對嗎？”
王小芳：“對。”
電話裏馬小海：“有信心嗎？”
王小芳：“老師，我有信心。”
電話裏馬小海：“好，加油！”
王小芳：“老師，我一定加油。老師，明天是教師節。我祝您身體健康，節日快樂！”
電話裏馬小海：“小芳，謝謝你。”
王小芳：“老師，拜拜。”
馬小海話音：“拜拜。”（回憶完）
65. 馬小海宿舍陽台 日
馬小海環望老山溝一條條彎彎的山道。
方麗瓊來到馬小海身後：“老馬，你望著那些山都半天了，看什麼？”
馬小海：“我看來上學讀書的孩子們……”
方麗瓊：“哪來什麼孩子呀？”
馬小海眼前浮現出一幅幅畫麵：
彎彎的山道，走來一群群上學讀書的孩子，有幾個在追逐，嬉戲……
（電視新聞）
某農村小學，孩子們圍著胡錦濤主席。
胡錦濤：“同學們，你們現在讀書要交錢嗎？”
孩子們：“不交錢。”
一男孩子：“一分錢都不交。”
胡錦濤：“好。你們要好好學習，將來報效祖國和人民。好不好？”
孩子們：“好。”
（電視新聞）
鳥巢體育中心，胡錦濤主席站在貴賓席上：“我宣布北京第29屆奧林匹克運動會開幕！”
旁白：“2008年8月8日，奧林匹克運動會在北京召開，實現了華夏兒女的百年夢想！在此之前，我國已於2007年春免除農村義務教育學生的學雜費，並從2008年秋季開始，全國免除城市義務教育學生學雜費，實現了城鄉義務教育全部免除學雜費。”
66. 四川師範大學 日
校園人群流動，橫幅上寫著“歡迎2012級新同學”。
校車接連駛進校內，走下一群朝氣蓬勃的青年。
一群青年走到英語專業報到桌前，王小芳和李豔芳站在桌旁。
王小芳高興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都是學習英語專業的嗎？”
學生們：“是。”
一工作員說：“她就是教你們英語的王小芳老師，華東師範大學英語碩士研究生。”
“王老師好。”
“王老師好。”
王小芳：“同學們好。大家好。”
“王老師，您是老山溝的人吧？”一女生問道。
王小芳：“對呀。你怎麼知道？”
女生：“馬老師說的。他說有位在川師大教英語的王小芳老師，是我們老山溝的人。”
王小芳：“對。我是從老山溝出來的，馬老師是我的老師。”
女生：“馬老師也是我的老師。”
李豔芳：“馬老師還是我的老師呢。”
王小芳：“她是我媽媽，以前在深圳打工。等我開學後，她就要回老山溝去發展果木，同時照顧我外婆。”
女生：“我畢業後也要回老山溝去。馬老師說鄉裏正在籌建一所現代教育中學校，用遠程教學與全國、全世界的教育接軌，很需要高校畢業的老師。”
李豔芳：“你大學畢業又回山裏去教娃兒，真是我們山裏的好妹子呀。”
女生：“阿婆，您辛苦這麼多年，不留在王老師身邊享福，要回家發展果木和照顧老外婆，還不是離不開老山溝嗎？”
李豔芳：“是呀。我以前做夢也想在城裏生活，現在有條件住城裏了，又不想了。如今村裏的年輕人大都外出找事做，很多山地荒著，果園缺人管，村裏興建的旅遊度假村，讓城裏人到山裏休閑度假，也需要人手。還有自家的老人要人照顧，一撥一撥的事情都需要人。我打工跟不上時代了，好手好腳地留在城裏做啥子嘛？不如回村裏還能做些事。老山溝才是我的家啊。”
67. 老山溝 日
梯田層層，穀浪翻滾，滿山果樹，目不暇接。
一條條水泥路穿來貫去，一幢幢小樓房點綴山間。
湖水波光粼粼，大幅廣告牌寫著“養身聖地、避暑天堂”“翠湖染青山”的字樣。“雲嶺閣”“玉瓊樓”“曉月軒”的洋樓前，停著各式車輛，走出旅遊休閑的人群……
幾處地方豎著吊車正在施工……
68. 荔枝園 日
李豔芳挽著老母親在紅熟的荔枝樹下散步，她伸手摘下一顆“妃子笑”，剝掉殼，掰出核子，把鮮嫩的果肉分成兩半，放進老母親嘴裏，老母親高興地點著頭。
不遠處，馬小海夫婦走來。
方麗瓊：“老馬，你看……”
馬小海：“那不是李豔芳嗎。這山的荔枝就是她去年回村承包的，全國隻有我們這個地方才有晚熟荔枝。‘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荔枝，就是從我們這裏送到長安的。現在這些荔枝已被人全部訂購了，有的也要空運到北京。你看她女兒都當大學教師了，還是那麼勤勞、執著。”
方麗瓊：“可惜呀……”
馬小海：“可惜什麼？”
方麗瓊：“可惜你是個笨蛋！”
馬小海：“我是個笨蛋？”
方麗瓊：“是呀，多好的一個山妹
子。”
馬小海：“是個好妹子呀。老外婆、李豔芳、王小芳，她們生活的時代不同，但都有股韌勁，都是山裏的好妹子……”
69. 山景 日
山間升起一道彩虹。
秀麗的山，風味別致的房舍，愜意的遊人……
主題歌：
一條山道彎又長，
走過多少山妹子。
風裏來，雨裏去，
抱著希望和夢想。
難道人生無坦道？
人生自古就是坡。
上一坡，又一坡，
山的女兒不畏坡。
山道彎彎坡連坡，
山裏妹子坡上走。
山青青，妹俊秀，
山妹就像山裏虹。
山青青，妹俊秀，
山妹就像山裏虹。
山裏虹……
（劇終）
[作者簡介]
馮德強，四川省合江縣人，中共黨員，大專文化，高級教師，上世紀70年下鄉知青，在山區從事教學工作多年。曾參加魯迅文學院文學創作函授班和中國電影刊授學院學習，短篇小說《飛雪天堂廟》獲2005年“四川省首屆天府文學獎單篇作品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