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帶著黃色思想看人,而是他本來就是那麼‘黃’的一個人。
封禪祭一副清高的樣子,“我找女人從來不找妓院的!”
我依舊長長地‘噢’了一聲,然後說,“你就把全世界的人都當白癡吧,你這是古代男人十大謊言之一。”
“古代?”他突然抓住我的措辭。
我舌頭打結了一下,“形容你們這類人的,跟你講了你也不懂。”
“什麼是十大謊言?”某雞同學求學好問起來。
我隻好孜孜不倦地講解,“第一個是,男人對女人說,我愛你,第二個是,男人說我給你下半生的幸福,但實際上是下半身的幸福,第三個是,呃——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偷看別人在床上那個時,男人對女人說,我們隻看不做——其他嘛,忘記了。”
其實第三個是發生在看A片時,但在這裏跟古人講什麼是***,還不如讓他們去妓院看現場直播呢。
“就算你這次高風亮節了,那情報從哪裏來的?”
他擺起架子來了,“就不告訴你!”
於是我也跟著拽了起來,“誰稀罕,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他突然奸笑著靠近過來,“你真的不在乎?剛才你眼睛裏分明是在乎得不行呢!你肯定愛上我了。”
我照照鏡子。
怎麼看,我眼睛裏都是閃亮的光芒,“你就吹吧!誰愛上你誰找悲傷!”
在我眼裏,封禪祭早就被劃為是一片沼澤了,隻會吞沒,不會拯救。
因為他出眾的外表,還有下流的作為。
事情並沒有因為他不說,我不問而結束,因為我看出了他那副巴不得我問的樣子,他也看出了我很想知道的神情,所以一個契合的時機,他吐露一切。
他並沒有執行我天衣無縫的色誘計劃,因為他說我的計劃是漏洞百出,是純粹為了整他而設計的,他才不明知是坑還往裏跳。
於是他就快馬加鞭地跑了趟雪域,用他的話來說,是幹殺手這行的,消息是四通八達的,隻要有心打聽,就沒有不知道的。
而且我還知道了,原來他是逐日派遣到傾月的間諜,肩負雙重任務,一是打探敵情,二是刺殺皇帝,但是,他一個轉折,酷酷地說,“我已經脫離他們了。”
他說得很簡單,我卻不那麼以為,黑社會豈是好進好出的?
但其中辛酸他不說,我也不去揭人傷疤。
封禪祭說他的消息絕對正確,因為他親自回逐日打探過。
這下我更加佩服他這個殺手身份了,還真不是一般的,脫離組織了,還能來去自如。
但是還是在後來,我再三申明我不想知道他究竟有多神秘,多偉大的時候,他自己又管不住嘴巴,一氣兒說完了。
我也不過是時不時地說,“你牛,你拽,當殺手當成你這樣,還真少見!”
他就忍不住全說了。
在我潸然淚下的時候,他卻趁機跑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都過去了!”
然後再發現他的手又下移行下流行徑的時候,我很自覺地拍了他一巴掌,借口有蚊子。
是啊,冬天裏有蚊子。
其實他的故事,在小說裏我都看過,但還是哭了,或許是他說得時候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或許是他總跟我說都過去了,但我知道根本無法過去,也或許是他講故事的音調像極了一部悲劇裏的旁白,充滿悲傷的聲音,將人間悲慘描繪,打動每一個人,也包括他自己,更可能是他講到他五歲的時候在街上要飯,結果被人放狗給咬傷了腿,然後就餓了三天,那個時候我想到了貧困山區的孩子們的充滿希望卻又總是絕望的眼——總之我為看過不下百遍的老套劇情哭了,就是這麼回事。
無非是一個組織,專門撿一堆孤兒來進行嚴酷訓練,然後教會他們什麼是友誼的時候,又讓他們殺了最親密的同伴,教會他們什麼是無情無義,而那個時候,他說還好老李沒有站在他旁邊,他不想與他博命。
而講到他之所以這麼牛的地方,他也很酷地對我說,“我把頭頭給殺了,樹倒猢猻散,誰還來追捕我?”
他說這話時估計是他最牛的時候了。
後來我聽說逐日之所以答應和慕容清源結盟,是因為他們最厲害的一員虎將被暗殺了,所以他們兵力大減,畢竟有時候一個將軍抵得上十萬精兵的,而且慕容清源也提出了豐厚的條件,他再次進行了政治婚姻,娶了逐日的女人,並答應傾月江山逐日拿七,他拿三,這可真是小孩子的把戲了,誰會甘願辛苦付出後,隻拿三成?相信逐日的皇帝也不會相信,我寧願相信這是場互相算計的交易,這個結盟並不是堅不可摧的。
被監禁的時光裏,還好我不是孤單的,至少封禪祭是個活寶,而與外隔絕,也隔去許多煩惱,我也樂於這樣的當第二個活寶。
下棋,他教會了我象棋,我教會他玩五子棋。
唱歌,我唱,他聽。
我豐衣足食地過著囚禁的日子,想起,曾經在看新聞時,一個中國留學生在日本靖國神社寫下了讓小泉大怒的字句,於是被關進了日本監牢,當中國人把他當成英雄迎回國時,他說日本的監獄比中國的強多了,好吃好喝的過著。
現在,我過得就是這樣的生活吧。
隻是月麟不是日本人,我也沒有辱罵他,隻是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