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1 / 2)

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在我周圍高築起了一道牆,外麵的聲響全部都聽不見,眼前除了那白衣飄逸的人,別無其他。

如果這一刻,我的眼睛會說話,或者我開口喚他的話,或許一切都會改變,或許我們已經遠離紛擾,雙宿雙飛,拋下一切,不管是誰的天下,誰的生死。

隻是一切隻能被假設了再假設,統統都得不到實現。

對的時間,我們都選擇了錯過,有了一次,便開始了第二、第三――

我的眼睛隻能那樣期盼地看著他,是怨恨,又是思念,交錯在一起,糾纏到忘記了語言。眼睛終究不會說話!

他隻是淡淡掃了我一眼,眼中便再也沒有我的存在,躍過我的頭頂,他看向那個被屬下扶起的夙敵――慕容清厲,他的哥哥。

他們的出生本就是注定了是夙敵。兩種截然不同的期待,一個是第一個孩子,所以格外歡喜,一個的出生卻帶來了抹不去的絕望,雖然多年後,慕容清源從莫桑山重返皇宮,帶來了林懿蕊的一封信,不知為何,慕容梟一改往常竟大加重視這個被他拋棄的兒子,慢慢地在慕容梟眼裏,慕容清厲被忽略了,從天之驕子到棄之草芥,終於慕容清厲爆發了,幾近於瘋狂的地步。在那個舉宮上下為慕容清源賀生的晚上,他趁慕容清源在和搶奪慕容清鈴日冕之時,從暗處將慕容清源絆住,二話不說就從袖中抖出一把短劍直刺入他的胸膛,當骨頭和劍身的摩擦聲響起時,他感到的是從未有過的解脫、快感―――

“你是何人?”漸離瞪視著慕容清源。

麵具後,慕容清源勾起嘴角,直看著慕容清厲,後者眼中也綻放出相同的光芒――――狹路相逢,蓄勢待發。

慕容清厲忍住肩上劇痛,這個時候,尤不能示弱,譏笑道:“堂堂雪宮域主竟出現在這小小客棧裏,當真是罕事,莫非雪宮再也無人可派,真是奇聞!”

“竟然你堂堂厲王都出現在這,還有何為奇,倒是今天偶見厲王光天化日強逼一個女人,才是奇聞,莫不是雪都裏的女人已經入不了厲王眼目,竟需要親自到這偏遠小鎮來?”

慕容清源也毫不客氣地予以還擊。

我被晾在一旁,雖然我就站在他們中間,雖然言語中提及到了我,但他們誰都沒有看向我。我似乎是個透明的存在。我能忍受他的欺騙,卻無法忍受被他忽視,無法忍受那雙眸子在看向我時,竟覆了層層堅冰,這是個可悲的發現,可悲到眼淚也跑出來嘲笑我。

這時,慕容清厲竟朗笑道:“不錯,本王就是為這個女人,全天下的女人在本王眼裏,也比不上她的珍貴!”

我愣然,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的人竟是無關之人,而我期盼中的人,依舊是冷漠如冰。

“是麼?”慕容清源輕聲笑道:“你想要這個女人,但這個女人未必願意從你。”

說完,他如落葉般飄然而至,勾起我的下額,似有千般柔意地說道:“我看她倒是比較中意我,對吧,女人!”

我愕然,他看起來恰似溫柔,指尖卻是徹骨的冰冷,讓人心涼透。

“你,說什麼?”我啞聲問道。

他冰涼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掬起一滴眼淚,“最銷魂也莫過於這一滴!”

他的溫柔乍然呈現,我卻不知該是繼續哭,還是破涕大笑。此時,他忽攬我的身子,轉頭的瞬間,我看見了慕容清厲眼裏的痛苦。

原來,所謂溫柔也不過於此!

隻要他想,他需要,就可以隨時展現,不是專門為誰而特定!而慕容清厲眼中的痛苦就是他所想,所要。我,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工具罷了!

身子一僵,我沉聲道:“放開我!”

哪怕是再怎麼留戀,我也要離開這個寬闊的懷抱,他可以隨時敞開迎接任何女人,可以讓任何女人為那掬淚的瞬間而陷入情網,但對我,不能!我可以把自己的自尊丟在那雪山上一次,但絕不能再丟第二次,哪怕披著另一張臉,我也不能違背我的心,它在哪個寬闊胸懷裏破碎的時候,所謂海誓山盟,不過是談笑間,過後塵依舊是塵,土依舊是土。

慕容清厲滿心歡喜,斥道:“還不放開!莫非域主要強搶本王的女人?”

慕容清厲大方地將我推開,如推開任何一個他厭煩的女人般,姿態瀟灑。

我的心卻再也瀟灑不出來。

“我最多的就是女人!”他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