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麼?”我眯起眼看向他,一字一字地問道。
那長相甚是一派陰柔的正是厲王,慕容清厲。他絲毫不被我所威脅,反目光緊鎖著我,瞬間眉目間溫情不見,被冷酷的恨意所取代。
四年前,她就是這般絕情地對他怒吼道:“不要叫我!你沒有資格!”
他做了什麼,連叫她名字的資格都沒有了,不過是想留下她而已。如果重來一次,他依舊不會後悔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以吾之血,鎖汝之情。
想到此,他的表情痛苦著,忽如一股突發的龍卷風,席卷而至,扣緊我的手腕,似要將它折斷般猛地一撇,說道:“你竟還想著他!就算他那樣對你,趕你走,羞辱你,你還對他念念不忘,為什麼?我哪裏不如他?”
比火氣大是吧,我一肚子的火還沒燒完,就留著“燒烤”!
忍住手上的疼痛,曲起膝蓋,瞄準要害,猛地攻去。
我樂嗬嗬地想,這下還不整死他,保證讓他萎靡不振一輩子!
豈料他也不是省油的燈,竟輕輕地用手隔開了,而扣住我的手卻依舊還在。
思緒再次向後倒退,初次見麵時,他不過是急於知道她的名字,也是這般抓住她不放,豈料她竟臉一沉,一腳踢來,差點就把男人的尊嚴喪失在那一刻,幸好他及時躲開了,隻是她也掙脫出來,衝他得意地立起小指,說道:“想泡我,你還不行,下輩子吧!”,然後他隻能望著她漸遠的身影,耳旁卻是那得意而輕快的笑聲――――
我見他忽地沉思了起來,手上的力道漸鬆,瞄住時機,我猛地快速抽回手來。手腕上卻留下了清晰的紅紅五指印,揉了揉也不見消散。
這時頭頂上,他的聲音響起,“你到底還要用幾次這樣的方法逃離我?”
我嘎地愣住,抬頭看著他,仔細在腦子裏搜尋個遍,也找不出這張臉的印象,我確定自己這是第一次見他,他為何卻口口聲聲似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般。
“你是誰?”我冷冷問道。
慕容清厲猛然怔住,那表情似萬箭穿心般,痛苦不堪,既而目光顫抖,說道:“水伊人,你當真對我絕情至此!”
又是水伊人!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他眉目間有著濃濃的哀慟,久久不散,不是刻意的做作。
驀地,我推開他,直奔上樓,身後,慕容清厲雙手關節發白,胸膛急劇起伏,仿佛隨時要爆炸般,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令周圍的人不寒而栗。
忽然,慕容清厲語氣森冷地對旁邊的男人說道:“漸離,去吩咐備好馬車!”
“是,王爺!”
片刻,那幫仿佛消失的黑衣人仿佛從天而降般,騎著剽悍的高馬,排成兩列積聚在客棧門口。
慕容清厲的臉色一直陰騖著,眼光直射客棧老板,嚇得老板渾身哆嗦,不待他開口,老板就自覺地指著樓上最裏間。
慕容清厲嘴角涎著一抹冰冷的笑意,直往樓上走去,漸離一言不發地跟在其後。
房間裏安靜得出奇。
但安靜不代表和平,相反,是更深的憤怒!
看著鏡子裏巴掌大的臉,我哭笑不得。
膚如凝脂,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眉如黛,唇如朱,天生一副機靈相。
可這不是我!
難怪那死女人突然大發善心地和我來個二人晚餐,還說些莫名的話,難怪她要對我下藥,難怪客棧老板打死也不認識我,難怪那小二也跟著一副莫名表情,更難怪我被人捏腫的手腕,全源於這張臉!
我急欲尖叫,把那個沒心沒肺對我說讓我原諒她的女人給揪出來,罵她個三天三夜,再把她丟進河裏喂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