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著鏡子裏那張陌生的臉,我下定了決心,腦子裏深深刻畫下兩張臉,一個醜如如花,一個人見人愛,水冷心,你最好再換張臉,否則天涯海角你也逃不脫,最好把你兒子的臉也換了,不然,哼,就等我來好和你算個總帳!
這時“嘭”地一聲巨響,門壯烈犧牲,砸在地上,擊起一地的灰塵。
慕容清厲嘴邊的笑已經泛濫,泛濫成災!預示著我的災難!
那門板被他踩在腳下,發出腐朽、碎裂的聲音,仿佛宣誓著一切都應隻能匍匐在他腳下等待著碎裂的命運,氣勢何其強硬。
我四處張望著,找尋逃開的可能。
他的眼如鷹般犀利,冷冷說道:“你永遠也別想逃離我!”
我後退著,不自覺地被他眼中的堅決所震懾,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突然發現要想將生養在南方的鳥兒永遠留在雪域,再也飛不出我的手心,最好的辦法,你知道是什麼麼?”他竟不慌不慢地問起我來,那神態悠閑地好像是在與你聊天一般,但眼中卻有著千萬發利箭,蓄時待發!
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想讓鳥兒飛不起來,就隻有折斷它的翅膀!
我猛地害怕起來,心中迫切渴望著從他身邊逃開!
天哪!死女人,我被你害慘了!
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我舔舔幹澀的嘴唇,說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真的,這,這張臉是假的,不騙你,你要找的人今天一大早就離開了,不信,你問老板去,問他那個臉大如盤,一臉麻子的女人是不是走了,你真的找錯人了―――”
“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說你不叫水伊人?”慕容清厲竟笑道,隻是那笑比雪域的寒冰還要冷。
聽他那口氣,是認定了我在說謊,我急扣著臉頰邊緣,說道:“你等會兒,我證明給你看,你真的找錯人了。”
但我使勁地抓、扣,那層假皮仿佛賴定我般,竟絲毫不見鬆動,反而扯得生疼。
“夠了!水伊人,你真當我堂堂厲王就那麼好擺弄嗎?”
厲王?
我心中大呼慘了,這男人竟是那個野心勃勃的厲王,慕容清厲,就是他對水伊人下了那狠毒的情蠱,現下,他把我當成她了,真是不死都難了!
說完,他竟趁我不備,一把抓住我的左手腕,直把我往外拽著,任我如何掙紮,如何去拽緊門邊,最終還是被他無情地拽開。他拽著我,直奔下樓,甚至不顧我一路跌倒!
我害怕地掐、扣、挖、抓――著他的手,都破了皮,見了血,他卻絲毫沒有察覺般,心中強烈渴望逃脫,猛地一急,手一握拳,直向他的肩膀砸去―――
“王爺!”漸離忙接住慕容清厲。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右手,來回、反複地看來看去,不覺得有什麼異常,不過是在那一瞬間強烈渴望從他手中解脫出來而已。
但-――就是這纖纖粉拳,竟將氣勢強悍的慕容清厲給砸得飛了,簡直酷斃!
“堂堂厲王竟光天化日強逼女人,傳出去不怕損了威嚴麼?”
鄙夷的聲音從天而降,我心中猛然一振,像有什麼在牽引著,我抬頭望去,眼淚瞬間充滿眼眶,如夢如幻!
是他,慕容清源,那張麵具我不會認錯,那聲音更不會聽錯,雖離開了莫桑山,回憶卻日夜相伴,那麵具下的那張臉是那麼熟悉,熟悉到哪怕它藏在麵具後,我也能勾勒出它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