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四周,見眾人表情皆是期待,才說道:“你竟和隔壁的張大哥家娘子趁我不在,幹出那苟且之事!”
眾人中,那些本先是這番猜測的人,皆一副了然表情。
這時偷偷瞟向冷心,她依舊是事不關己地替她自己和小麒倒著那壺碧螺春,見我在看她,她對我露齒一笑,好不狡猾。
我恨得牙齒癢癢,她竟在享受我的碧螺春,那是我的專屬!
聞眾人憤憤之聲有些平息,我暗忖,快把戲唱完,省得又被冷心占了便宜,我的碧螺春呀!
咽下喉中口水,繼續哭訴道:“這還就算了,我看在孩子份上原諒了你,你還信誓旦旦說再不犯,豈料不過三天,竟又被我撞破―――你那醜事!唉!真是難以啟齒!不說也罷!總之你休想我再原諒你!”
這時有旁人急追問道:“他到底又做什麼醜事了?”
“是不是又和那張家娘子好上了?”
還有女人在罵道:“哼!男人都是下流坯子!”
見眾怒再起,我才將哀怨發揮到極至,顫語道:“你―――你―――竟和那――張―――張大哥在―――他家床上――翻雲覆雨!哇―――我不活了―――!”
封禪祭那張妖冶的臉總算徹底沉了下去,眼中寒光四射,橫掃眾人。
眾人先是一陣害怕,但一幫人中,總有那麼個不怕死的,而針對這種爛到家的男人,女人自然是容易憤怒,就見一個大嬸出聲主持道:“你橫什麼橫!無良男人人人得以誅之!虧得你那副好皮相,真是敗絮其中!禽獸都不及,好歹不會不分公母!”
她一聲“呼喚”之下,眾怨再起。這下子那野雞倒真成了野雞了,野到了男女同殺的地步。
見那隻野雞臉色鐵青,我憋笑憋得快內傷了。
冷心也笑得顧不上獨享我的碧螺春,小麒見此景,到底是個孩子,雖然不懂,但也跟著笑了。
這時封禪祭捏緊一隻瓷杯,清脆地一聲,就見那杯子成了碎片,而他的手卻絲毫無傷。
隨著那破碎的聲音,眾人這才油然生懼,忙各自忙各自的,但還是有眼睛不住地往這邊瞟來。
小二終於將飯菜端上來了,隻是一臉驚駭之色,匆匆放下菜盤,就倉皇離開。
見這菜與昨天無異,再看向其他桌上的菜色並不如我們這裏,忽想起小二說的茶葉在這裏的稀有,於是忙低聲問冷心:“這裏可以記帳的?”
我們明明窮得要死,出發前,每個人仔細搜遍了全身,也找不出一錠銀子,而我身上揣的那些值錢東西早就不知道是落在大雪之中了,還是順著河水飄走了,也就隻有那麼塊被稱為日冕的東西看來還值那麼點錢,隻是聽冷心講了它的由來後,也就不敢拿出了,甚至放在身上,比從前更加小心了,那可是讓人看見會要了我命的東西呀,想呀,我身上滴幾滴血就能救人,那些中毒之人要知道我是聖女,那還不你一刀我一刀地來放血,就怕那寫無事健康之人也來砍我,美名曰,放點血,存著,以備後患!
所以我很確定我們――真是封建社會的窮人。
見桌上擺的幾乎是這家店裏的上等菜,而老板至今也沒來要帳,以為可以記帳,但又不確定,於是還是問清楚的好,心想,若真是記帳的話,那少不得在臨走之前要皮肉受苦,賺些銀子來還帳了。
冷心白了我一眼,說道:“誰說可以記帳了,這家店是全鎮上最扣的,把人按三六九等分得最清楚了。”
我愕然,細想來,我們初進客棧時,老板的臉色的確不是那麼燦爛。
於是我再問道:“那還這麼好吃好好住的?”
除非答案是:我們不是窮人!
難道―――
又看向封禪祭,說道:“野雞,難道你藏私房錢了?”
封禪祭本還在怒火中,忽聽我問他,且說了“私房”二字,怒火稍有減,但還是覷了我一眼,扭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