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那人,好歹我該有權利知道那個害我摔下來的人長什麼樣,畢竟我是受害者。
山下的月光沒有山上來得亮。所處的地方,光芒被高山遮掩了部分,我離得很近才能看清這人是什麼模樣,幾乎貼到人家臉上了。
這人的皮膚還真不是一般地黑,微光之下隻能看見個輪廓,臉頰削瘦,鼻梁滿高的。我欲再看清楚些,於是又離近了點。怎料到,腳踝很不爭氣地拐了一下,一下子穩不住重心,撲在那人身上了。
心想,比起這人先是害我墜崖,又害我當墊背,,我這是輕的了。於是,我毫無顧及會弄疼他,大手大腳地在這人身上摸著起身。
忽然,我愣住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觸覺,又再摸了一下。
“啊——!”我尖叫一聲,一下子跳開。
猛然一驚,竟忘記了寒冷。
他,他——竟是個男人,手來回地在身上擦著,仿佛摸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長那麼大,談個戀愛也不過牽手、擁抱,最多是打個KISS,也沒像剛才那樣——竟摸到了那裏!
無限懊惱!摸一下就該知道他明顯是個男人了嘛,腦子秀逗了,竟再摸了一次!
這下,對他的抱怨一下字減為零了,甚至——還覺得虧欠了他。
畢竟唉!我占他便宜了,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些趁人之威了。
我深感歉意地說道:“大哥,你大人有大量,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真的,我發誓!”
舉起右手,我又接著說道:“看見沒有,我真發誓的,我林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摸了你那裏,又摸了第二次的,要是我故意的話,就——-就————”
一下子舌頭打結了,就什麼來著?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發誓可不能馬虎,關係到我的人身安全勒,我畢竟是有意識地摸了第二次呀!
想了半天,種種下場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天打五雷轟?不行!雖說我死不了,但那是雷呀,還是不要去撞幾率了,怕自己點背;不得好死?也不行!總得為自己鋪條後路嘛,話不能說得太死,想來想去,說什麼才好呢?
“就嫁給他當老婆唄!”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聲戲噱的女聲。
我卻還在想著發什麼誓,太入神,大腦處於脫線狀態,竟沒注意到。
我嘴裏不覺地跟著說道:“就嫁他當老婆?”
話一說完,我趕緊否定道:“不行,他黑漆漆的,我比較喜歡皮膚白白的小孩——-”
“嗬嗬——你還有種族歧視呀!”女聲再次響起。
這下我總算大腦連線了。一下子差點沒咬自己的舌頭,猛然駭住,惶恐地問道:“誰在說話?別嚇我,我膽子小,快出來!”
周圍的環境實在是太適合發生那些恐怖的事了,我眼球鼓得老大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忽然有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別找了,在你身後呢。”
我猛地一回頭,驀然驚呆!
眼前的女人是何模樣,我是看不清楚,但她身邊蹲著的那個眼睛直冒白光的東西我還能分得清的。似狼狗的身形,卻散發出凜然的氣勢。
那東西仿佛有靈性般,也在看著我。
讓我不禁毛骨悚然。
突然,它仰頭長哮一聲。
那竟是一頭狼!
砰!
我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那女人見我如此不經嚇地暈了,不覺好笑,對她身邊的狼說道:“巴迪,古代人的膽子還真小。”
巴迪如乖巧的寵物般親昵地磨蹭著女人的衣群,似在附和女人的話。
女人又說道:“看來,咱們今天不得不把他們拖回去了,是你帶我來這的,所以你要負責幫我把他們弄回去。”
巴迪嗚咽了一聲。
女人笑道:“現在懺悔已經晚了!來吧!”
說完,女人就和巴迪朝樹林裏走去,當她又出現時,身邊多了一個由一匹狼拉著的似雪橇的東西。
女人搓了搓手,對巴迪說道:“你拉那個男的,女的我擺平。”
巴迪低垂著頭,朝昏迷的我看了看。
女人笑斥道:“你個色狼,想拉女人?沒門!老實點,男人是你的!”
巴迪又嗚咽了一聲,似無奈般將雪橇拉到男人身邊,女人將男人放好後,竟一把扛起昏迷的我,她又對巴迪說道:“你先走,那男人氣息很微弱,晚了就死定了!”
巴迪立即像個領命出征的將軍般,正氣凜然地漸漸跑遠。
女人在後麵慢慢走著,自語道:“遇到我算你運氣好,本小姐已經不救人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