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小木屋裏,一個破爛的鐵鍋由架子支撐起,底下的鐵盆裏劈裏啪啦地作響,紅紅的火焰很是猖狂,鍋裏不停地冒著白霧。
“媽咪,老婆姐姐為什麼還不醒?”孩子稚嫩的唇撅得老高。
女人寵膩地笑道:“因為小麒不乖,沒有吃完媽眯做的菜呀,所以姐姐生氣了。”
孩子看了看桌上那黑糊糊的東西,小臉開始犯苦,再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他似下了重大決定般,看向女人說道:“那,那小麒要是吃完了,老婆姐姐就醒來嗎?哇!太好了!等老婆姐姐醒了,我們一起堆雪人去!”
孩子在兩者之間取舍難定的模樣讓女人忍俊不止地笑出聲來。
她輕點著孩子的額頭,說道:“小麒怎麼和巴迪一樣變成色狼了呢?”
孩子被女人笑得紅了臉,辯解道:“才不是呢,媽咪最壞了,我才不是色狼。”
她卻指著孩子身側的門說道:“那房間裏還有個叔叔,你怎麼不去關心下呢?一直在這裏守著你老婆姐姐,還說不是色狼?”
“那,那——”孩子找不到辯解的理由,隻好小臉扭到一邊,嘴撅得更高了,說道:“不和媽媽說話了!”
女人卻不和孩子計較,因為她知道孩子總會忘記自己說的話的。
果然,孩子如發現新奇事物般高興地指著床,叫道:“媽咪,媽咪,你看,你看老婆姐姐手動了,手動了哩,哦哦”
孩子歡呼地拍手跳了起來,把木地板跺得直響,房屋仿佛都在震動了。
女人卻示意孩子聲音小些。
孩子卻笑得歡地看著女人,故意作對地更加用力地跺著地板。
屋簷上灑落點點灰塵,在陽光下,無可遁形。
女人邊煽著灰塵,邊說道:“水念麒!給我停下來!”
孩子不理會,反而衝女人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女人叉腰吼道:“水念麒,你再不下來,就罰你吃一個月我燒的菜!”
這下孩子終於停了下來。
皺起小臉,哀求道:“媽咪”
女人終於得意地笑了,孩子卻依舊苦著臉,對他而言,桌子上那些黑糊糊的菜簡直是噩夢。
這時我頭疼欲裂地好不容易支起身來,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問道:“這是哪裏呀?”
我記得我看到了一頭眼睛冒白光的狼,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自從一朝被狗追咬過後,好不容易活於狗口,就從此怕狗了,見了它,我老遠就繞道而行,凡是屬狗科的,也都一律被列入拒絕之中。
被狼嚇暈就算了,結果又飽受噪音和“地震”,逼得我不得不醒來。
“你醒啦!”
“老婆姐姐!”
一大一小同時扭轉頭來,歡喜地同時說道。
我剛睜開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
真是奇異的大小組合!孩子像天使般,粉嫩粉嫩地,上身毛絨絨的,下身是粉紅的小裙裙,笑得好不歡樂,就是腦後紮起的小辮子有些怪異。女人卻呃怎麼說呢,用那些男生的慣用說法就是,侏羅紀的恐龍!她身材嬌小,卻臉大如盤,皮膚上密布著星星點點的麻子,眉毛還是如燒焦的掃帚般,參差不齊,雜亂無章,唇厚得像是被人打腫般,尤其是她笑的時候,更加嚇人,活像周星馳電影裏的那個如花。
一下子,我頭也不疼了,胸也不悶了,艱澀地吞了吞口水,方才把驚愕沉澱。
然後,我吞吐地說道:“呃請問,這裏是哪兒呀?那個,那個,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