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既是真實的,那麼我或許已經開始在繼承西門亦輕的一切,她的軀體,她的回憶——最終,我會成為了她。
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要離開,阻隔繼承她的回憶。
但我依舊無力阻攔過去的湧現,隻要我還是個凡人,隻要我還需要休息,過去就像打開閘門的水流一樣,源源不斷地呈現在眼前,我隻能接受,無力反抗。
這次,我看見了雪宮深處,白衣女子麵壁而立,手抱著一個女嬰,背影孤絕。
一個男人站在她身後,一臉孤傲。
她麵壁說道:“西門南天,你終於承認她是你女兒了麼?”
微微顫抖著聲音,聽起來是兩種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一個是苦盡甘來的歡喜,一個是滄桑的疲憊。她眼中有著深切的期待,但看在男人眼裏,是一根紮眼的刺。
男人恨聲道:“我承認的隻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林懿朵你不要再癡心妄想,從你把蕊兒推進深宮起,我就開始恨你,在我心裏你永遠比不上蕊兒!”
男人的話猶如一把尖利的刀子插在她心口,血流不止。她忍著痛說道:“蕊兒愛的人不是你,我隻是成全她的心願。”
男人更加憤怒地怒吼道:“那你就因此讓她代替你的身份,讓她去完成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哼!或許你是想借慕容梟之手殺了她,一旦他發現自己娶的並不是真的聖女,蕊兒就必死無疑了!”
女人回過頭,沉痛地看著男人說道:“西門南天,蕊兒是我的親妹妹,我沒有理由害她!”
她的沉痛表露得那麼明顯,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能感同身受,而她麵前的男人卻諷刺地說道:“你還記得她是你妹妹,那你就不該在那晚引誘我!”
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女人這才開始覺得自己可悲,那晚他醉酒抱著她林懿朵卻嘴裏喊著蕊兒的名字,事後她並不後悔,甚至滿心歡喜地等待著一切因此而轉變,可惜是她太天真!
她激動地對男人說道:“我唯一犯的錯就是明知道你愛的不是我,我卻還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男人卻不理會她,看著她懷裏的女嬰以不容置喙的口氣命令道:“把孩子給我!”
女人開始覺得一切都荒唐地可笑,以為孩子能換回一切,本已絕望的心在那夜之後又開始有了生機,但現在被打回原形,甚至更加悲慘的境地,是她自己太癡心妄想!
看著懷裏還在沉睡著的女嬰,她沉思了片刻,說道:“曆代聖女的傳承都需要經由上代聖女親自教導,所以在她七歲前必須留在雪宮!”
男人狐疑地看著女子問道:“你有那麼好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