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瞟了他一眼,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地力爭道:“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男人沉思了片刻,略帶警告地說道:“林懿朵,記住你說的話,七年後我來接輕兒!”
“輕兒?”女人揚聲說道。
男人笑得極為自豪,“西門亦輕,她的名字!”
然後男人轉身,瀟灑地離開。
他一離開,女人偽裝的堅強瞬間破裂,她眼眶紅紅地,卻倔強地不肯讓淚水落下來。
她心裏的恨是那麼強烈,自語道:“西門南天,你寧願接受一個你從未期望的孩子,也不願接受我!我在你心裏,難道什麼也不是麼?”
她低垂的眼簾下落下了厚厚的一層陰影,讓我看了不免心驚。
見她顫抖地立起右掌,我大感不妙。
根據我看電視劇的經驗,一般有武功之人,在此情況下,立掌後的下一個動作就是直奔麵門劈死自己。所以我急得想衝過去攔下她,卻發現身子像是被定住般,我隻能在一旁靜靜地看,卻不能去參與。
“啊”如哀嚎的野獸般,她緊咬著唇,發出低沉而壓抑的哀鳴。而我就隻能看著她那尖利的指甲如一把生鏽的刀子般一遍一遍地在她如凝脂般的臉頰上畫下了一條蜿蜒、參差不齊的傷口,血沿著她纖細的手指滴落到她懷中的嬰兒臉上,慢慢氳開。
隨著她的哀嚎聲,嬰兒也被吵醒了,大聲啼哭著。女人此時被綿綿恨意緊緊包圍,抱著嬰兒的手在暗暗發著抖地用力捏著包裹嬰兒的布,許是她捏到了嬰兒,讓哭聲更響亮了。
但尤有為解心頭所恨般,她伸出那血淋淋的手,指甲裏還混著模糊的血和肉,在牆壁上寫下了“絕情”二字!
絕情,情絕了,人會怎樣?
看到這裏,我心裏咣啷一聲,是錘子重重地砸在心口,讓我驚醒過來。緊捂著心口,心跳加速。
夢,早已經被證實是真的,容不得我不相信。
連續幾天被夢境困擾,我開始見怪不怪的,反而開始自己根據夢境來推敲因緣。
原來我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那麼有來頭,隻是聖女是什麼東東?是無所不能嗎?我興奮地想到,一定是的,否則我不會通過夢境知曉那麼多過去的機緣,才知道一切愛恨,一切的發生,皆有來因,隻是,我想不明白,把我莫名地弄到這個翻爛史書也摸不著邊的地方,是何機緣?無解,隻好隨緣。
而其中最讓我心悸的是,西門亦輕還在的時候,她若知道自己還有個娘在世,而她的娘卻不肯認她,一聲姑姑就毀滅了所有的親情。這讓我在感歎我現在的可憐身世的同時也思索著林懿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恨得決然、淒然,是飛蛾撲火後的不計一切地毀滅一切,哪怕最後是引火****,她自毀容貌又是為了哪般?真要絕情麼?愛得那麼深,怕不是說絕就能絕的,隻有恨才能填補被忽視的情吧!
不知為何,我心裏或多或少能理解林懿朵的恨,甚至開始隱約地受到感染,莫名地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