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利率低,當然算是輸血。不知陛下想定多少的利率?”
“最高五厘。”
“按年還是按月?”
“年。”
“啊?這也太低了吧?陛下,如賜的利率,開銀行不是虧本賺吆喝?”
陳邦彥大驚。
“九出十三歸”,月息一分,年息大約是一兩二。若再加上“驢打滾”的利滾利,當真是血盆大口。
若按這個來作參照物的話,朱由榔的年息五厘,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
“朕不會做虧本買賣。利率雖然低,但隻要借貸的多了,自然就有了利。不但如此,銀行還會吸收存銀。誰要是將手裏的閑散銀子放進銀行,每年還可以吃到利息。當然,這個利息也很低,肯定會低於貸款利息,否則,朕開銀行,可真就是虧本賺吆喝了。”
聽了朱由榔的解,陳邦彥算是明白了,皇上這是薄利多銷啊。
“若是銀行開起來,一定會把錢莊、典當行給擠垮,用經濟手段懲治這些黑心賊,足見皇上高明。同時,銀行必成生意饒福音,也必然對工商業的發展起到極大的推動作用,久而久之,生意人也會對銀行形成嚴重的依賴,到那時,銀行豈不就是經濟的判官了?”陳邦彥默默思索著。
“陛下,臣茅塞頓開,豁然開朗,開辦銀行,臣無有異議。隻是,銀行控製在何人手裏,是非常重要之事,將關乎到財力分配歸屬和經濟走向,還望陛下慎之又慎啊。”陳邦彥道。
“不錯,這麼快就意識到了銀行的重要作用,令斌果然敏銳。”朱由榔點頭嘉許。
“銀行一定是控製在朕手裏,也可以是控製在皇帝手裏,不會讓它成為斂財工具,也不會讓它跟國家經濟走向對著幹。朕宣你來,就想問問你,這個銀行行長的人選,你有無舉薦?”
“陛下,臣以為,開辦銀行的銀子既然出於內庫,何不將之掛在內務府名下?或者掛在戶部名下也校”陳邦彥稍作沉吟,回道。
“哈哈哈……,令斌,朕問人選,你卻在製度上給朕打太極,真有你的。”朱由榔哈哈大笑。
不過,他倒是明白陳邦彥的苦心。
“這樣吧,銀行行長可以在內務府任個職,內務府也相應成立了一個監察機構,可以對銀行進行監督,但一定要保證它的獨立性。”朱由榔道。
“陛下聖明。”陳邦彥一聽,就知道皇上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躬身頌聖。
“令斌,對於行長人選,朕屬意兩人,一是陳季才,另一個是王化屏。二人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朕一時難以取舍。你覺得二人誰更合適呢?”朱由榔問道。
“自是王化屏為最佳。”陳邦彥毫不猶豫地出了自己的答案。
“哦?為何?”朱由榔問道。
“陛下,難道忘了郝存忠之事了麼?”
朱由榔一聽,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