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準備撤離(2 / 3)

“你還有什麼急事?”田豐慢條斯理的問道,朱鉉越著急他反倒越能撐。

朱鉉雖有心事,但在田豐麵前不敢無禮,隻得耐下性子來回道:“先生不是向我推薦了辛毗嗎?我現在就要去拜訪他,還有一些其他的事也要即刻去辦,審配軍離這裏不到兩日路程了,我要從速準備。”

“慢!”田豐向朱鉉說道:“將軍,辛毗之事可由我來辦,你正午時分過來便可見到他,至於其他事,我就幫不上你了。”

“先生是說,您要把辛毗請來幫我說服他?”朱鉉有些感激的問道。

田豐略微點點頭,算是給了朱鉉一個肯定的答複。

“那有勞的先生了,朱鉉先行謝過!”

說罷,朱鉉抬腿便要走,田豐卻又出言將他留住,“將軍慢走!”

還有什麼事?朱鉉真有些急了,田豐怎麼這麼拖遝,就不能一次說完嗎?朱鉉無奈的停住腳步,苦笑一下看著田豐,近乎哀聲道:“先生,還有何指教?”

“將軍盡管撤離,我不會走的!”

什麼?不啻一個晴天霹靂向朱鉉劈來,腦內立時“轟”的一聲,懵懂了。

“先生,我不會是聽錯了吧?”

田豐微微一笑,舔舔嘴角說道:“袁紹雖然負我,我卻不能負袁紹,所以我不會走,請見諒!”

朱鉉無語的愣在原地,足有一頓飯的工夫,方發出聲輕歎,說道:“先生,這又何苦呢?您不是這樣迂腐的人啊?”

“若論縱談天下之事,我瞧不起那些腐儒,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希望你不要逼我。”田豐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絲無奈,但他的眼神中,卻分明是更多的堅定。

田豐這是怎麼了?現代人可能難以理解,但在古代正是高風亮節的體現!君可棄臣,臣不可叛君,所遇非人,隻能怪你自己見識不明,時運不濟,若為此而公然叛主,青史留名時便是厚黑厚黑的一筆。

田豐與荀彧、郭嘉、辛毗等人不同,他深受袁紹器重和禮遇,可謂高官厚祿尊貴顯赫,所以他不能象荀彧等人一樣說走就走。

當年蕭何去追韓信,劉邦聽聞蕭何跑了,立時癱倒在地,但當他得知蕭何是去追韓信,隻是撇撇嘴,道:“韓信?一個無名小卒,跑就跑了吧!”

由此可見,未獲重用之人即便跑了,眾人皆以為理所當然,但股肱之臣的背叛,不但為君者膽戰心寒,天下人也會唾罵他背信棄義。有沒有不怕背這種名聲的?有,但田豐不是,他性情剛直,所以做事才會更決絕,俗語一條道走到黑。

田豐的心思朱鉉全明白,想勸也勸不了,想將他強行帶走,以田豐的脾氣,隻怕會當場尋死,這是一個無解的局,一切隻能看田豐自己的造化了。

朱鉉深深地向田豐一躬,轉身跨出監舍的門檻快步向外麵走去。

就在方才,當朱鉉看到田豐決絕的眼神時,就已經知道不可能使田豐回心轉意,不由得想,一個人為什麼可以如此忠貞於自己的信念,而有的人卻可以狡詐圓滑隨波逐流。狡詐圓滑?郭圖?

朱鉉出了門,帶著朱賁和十數名護衛,打馬便向郭圖府上奔去,應該說是他養病的外宅。

到得地方,朱鉉跳下馬來,便與朱賁等人闖了進去。鵝卵石鋪就的路徑,蒼鬆翠柏疊影遮蓋著樓閣,陽光明媚之下顯得分外有生氣,他們的主人正在不遠處嬉笑喧鬧,看來郭圖的病已經好了很多。

“郭大人恢複得很快啊!小心點,別縱情聲色過甚再打起擺子來。”朱鉉戲虐的笑罵著。

郭圖先是一愣,繼而看見朱鉉正大踏步走來。

“哎呀,朱大人,哦不,朱將軍,我的大將軍,大恩人呐!快請進,快請進!”郭圖臉上馬上堆起做作的笑容,快步下樓來迎接朱鉉。

朱鉉心中說道:“你沒請,我也進來了,還跟我假客氣,隻怕心裏在說‘快往外請,快往外請。’”想到這兒,自己也覺得有趣,臉上露出了笑意,腳下卻不曾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