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鉉率軍奪取鄴城的短短兩天時間裏,分糧、救人、懲治部下忙的不亦樂乎。眼看著第三日就要來臨,如果朱鉉所料不差,袁紹那邊應該有動靜了。
就在朱鉉安排人將甄家的屯糧搬入袁紹倉廩中時,一直在鄴城周邊偵查的馬文成派人送來消息,東武陽的審配親率兩萬大軍趕來,雖是一路積雪阻隔,距離鄴城仍是不到兩天路程了。
“來得好快啊!”朱鉉接到消息後,不由的驚歎道。
牽招、朱賁侍立在朱鉉左右,朱賁顯得有些焦躁,牽招倒是鎮定自若。
“牽招,你說咱們該怎麼辦?”朱鉉問道。
牽招上前一步,赳赳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一走了之!”
“說得好!”朱鉉頷首表示讚同。自己親自引軍襲取鄴城,早就料到袁紹軍的救援會極迅猛,隻是審配的行軍速度多少有點出乎朱鉉意料,早了兩三天。
“牽招,你率領探馬營軍士即刻返回上黨,把那些金銀珠寶都帶回去。還有閻行,他受傷較重,路上要照看好他。”朱鉉此言一出,牽招和朱賁都愣了,但將令如山,牽招還是習慣性的抱拳領命。
“將軍,咱們什麼時候撤?”朱賁問道。
朱鉉拿眼瞪了他一眼,語調怪怪的說道:“誰說咱們要走了?先跟審配過過招再走。指不定,袁紹的騎兵也會來湊熱鬧呢!”
牽招、朱賁不禁一起驚訝的看著朱鉉,不知他所要何為?朱賁已經挨了訓,一向行事穩重的牽招自然不會再開口相問,那豈不是自討無趣?
見牽招向自己拱拱手匆匆而去,朱鉉扭頭對朱賁說道:“你去看看張逸那邊忙活的怎麼樣了?甄家的糧食也真夠多的,都整整一夜了尚未搬完!”
“是!”朱賁也領命疾步而去。
朱鉉連日來奔波操勞沒有好好休息過,但聽聞審配率軍全速開了,登時睡意全無,雙目睜著炯炯有神,心內盤算著鄴城內的事情。思忖了半晌,命一親隨護衛進來,向他命道:“傳令城外的馬文成,留下五百精銳斥侯繼續監視審配和渤海方向的敵軍,其餘的探馬掩護牽招將掠來的物資送回上黨。”
護衛得令而去。
朱鉉又來到田豐處,經過一夜的休息,田豐的氣色比昨日強了許多。可能是與朱鉉相談甚歡的緣故,今日一大早起來後田豐心情極好,起身先在監舍內踱步,而後又開始活動活動筋骨。
朱鉉進來時,田豐正在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似是練武一般隻是速度極慢。
“先生好雅興!不想這牢獄之內,先生還練起了拳腳。”朱鉉半是高興半是玩笑的說道。
田豐見朱鉉來了,僅稍微停身對朱鉉頷首示意,便又顧自的練了起來,口中還說道:“我哪會習武,這隻是普通的養生之道而已,若是能出透幾趟汗也就罷了!”
朱鉉微微一笑,便不再打擾田豐。待田豐行過十數遍,周身果然熱氣騰騰,麵頰、額頭甚至手掌上都滲出汗珠來,朱鉉也覺稀奇,這麼慢也能催發體內熱能?
“嗬嗬,讓你這行家見笑了!”田豐已收了勢,雙手按於丹田之處向朱鉉言道。
朱鉉方才回過神來,忙說:“豈敢,豈敢,先生高妙,朱鉉驚異的很!”田豐不願與他在這個話題上閑扯,緩聲問道:“不知將軍此來是否有事?”“沒什麼大事,就是過來看看先生,另外……”朱鉉盡量說得平和一些,也不知怎麼,在田豐麵前,朱鉉總是想刻意保持大將風度。
田豐聽出朱鉉語調有異,驚問道:“另外什麼……讓我猜猜,審配快來了吧?”
初聽此言,朱鉉甚是驚訝,但轉念一想,自己與劉曄能提前料到,田豐豈會想不到?這樣倒也省去許多麻煩,朱鉉便直接向田豐言道:“請先生速速準備,我派人專人護送您去安全的地方。”
田豐似乎沒聽見朱鉉的話,隻顧著喃喃自語道:“審配行動果然迅速,東武陽至此兩百餘裏,又有積雪阻隔,還要整軍備糧,竟能在五日之內趕來,他確實有一套!”
朱鉉哪有閑工夫聽田豐在這兒議論審配,他還有許多事要做,便催促田豐道:“先生請速速準備,朱鉉還有急事,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