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李玉明覺得悶得要命,咳嗽咳的不上氣來,看來又要下雨了。

李治偉蹦蹦跳跳地進了院子,沈金鳳問:“小啊,恁是來找城子嘞不?傍黑再來找他玩吧,他跟恁嬸兒串親戚去了。”

“三奶奶,俺是來找俺三爺嘞。”李治偉答到。

“你找恁三爺弄啥嘞?”沈金鳳好奇的又問。

“俺爹讓俺來問問俺三爺,今兒下雨不?”李治偉唯唯諾諾又回答到。

“咳咳……咳……下……,咳咳咳……還是大雨嘞咳咳……”李玉明有些好笑接過話。

“噢,那俺走了哈三爺。”說完又蹦蹦跳跳的走了。“這孩子。”沈金鳳有點兒哭笑不得。

“咳咳咳咳……”李玉明繼續忍受著咳嗽的折磨。

三分鍾以後

李新寶蹦蹦跳跳地進了院子:“三老爺爺、三老爺爺,今天有雨不?”

“咳咳……咳……有……大雨……咳咳……”李玉明有些不悅。

五分鍾以後

李應超蹦蹦跳跳地走進院子:“三老爺爺、三老爺爺,今天下不下雨呀?下大雨還是小雨呀?”

李玉明有些崩潰,本來這悶熱的天氣已經讓他喘不上氣不想說話,接二連三的小孩子們不知趣的詢問終於讓他無名火起:“下!咳咳咳……下!咳……下恁娘嘞b!咳咳……恁一個個兒****嘞龜孫兒咳咳咳……真把俺當天氣預報了?”

此刻的天氣正像李長文的感受,熱的要死悶的要命,從李長青家出來心情一直平靜不下來,那看到王春改擦洗上身的場景總是在腦子裏揮之不去。“白,真白。”李長文自言自語。也難怪,自從老伴離世他就一直沒有碰過女人,本來想著續弦,可是膝下兩個兒子治洋、治海馬上就到了娶老婆討婆娘的年紀,怕自己落個“老不正經”的名頭影響了孩子們的姻緣隻好作罷。“啪!”李長文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想把自己猥瑣的念頭打出去卻徒勞無功,去井邊打桶井拔涼水狠狠地從腦袋上澆了上去,“噢……”

“長文哥,恁咋的了?”陶廣柱遠遠看到李長文拚命往頭上澆涼水便迎了上去,“咚!——啊!——砰!——咕嚕咕嚕……”忽然聽到有人在背後說話,李長文心裏一驚剛舉過頭頂的水桶脫手了……

天色漸漸有些陰暗,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躲進烏雲裏,風起,夾雜著一絲絲雨腥味,遠處打起悶雷,若隱若現的閃電時有時無地劃過天空。李長青拿著白鐵皮做成的喇叭筒上了屋頂,李莊,通訊幾乎靠喊。李長青可不敢忘了中午李長文交代給他的事情。

“李莊嘞——,大小隊幹部——,喝嘍湯——,到辦公室——,開會——!”最原始的喇叭筒讓李長青的聲音擴大了幾倍。

“長青叔,別喊了,刮這麼大的風誰能聽見嘞?”張紅梅站在院子裏喊道到。對張紅梅這個後院的鄰居李長青是說不出來的討厭,罵街、打小報告、走街串巷嚼舌頭、東家長李家短的沒有一樣能讓他看得上眼的。

“我願意喊,誰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拉倒!”李長青有好生沒好氣的說到。

“哎,長青叔,恁這是咋說話嘞?不要覺得俺二改嬸厲害我就怕了你!”張紅梅說完就捋了捋袖子。

要說他怕老婆那是在戳他的痛處,說他要靠女人撐腰簡直就是把他的自尊心踐踏在茅坑裏。

李長青這次是真的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