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前麵是驛館,咱們可以換乘馬了。”戰虛轉頭對著身後的兩個女子說。這裏是草原與大漠的邊境線,一個已存在了許多年的樹林。裏麵樹木叢生,茂密蔽日,是個歇腳的好地方。隻是罕有人過長時間停留,因為裏麵埋著幾十年來各路失蹤的高手的屍骨。“我與公主先去那樹林裏歇一歇,你去取三匹馬來再去尋我們便是。”鹿渙齡對戰虛說道。戰虛有些不解,瞥向鹿渙齡的眼睛。待看清那一抹轉瞬即逝的眸光後,又似乎明悟了一般,笑道:“好,你們去前方就是,我自行去取馬。”說罷身子一轉,向驛館而去。
鹿渙齡與月染行至林中,在一棵大樹旁停了下來,款款而坐。月染見鹿渙齡不說話,便自顧自地去玩腰間係著的羊脂玉配。此時林中雖然陰涼,卻是沒有風。鹿渙齡抬頭看著樹梢上微微晃動的綠葉,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麼快,便忍不住了嗎?她抽出了腰間的玉笛,放在唇邊,眉梢帶笑。靜謐的梵音,穿透層層疊疊的葉片,傳遍了整個樹林。“這曲子真好聽,叫什麼?”月染被樂聲感染,禁不住問道。鹿渙齡偏頭看了她一眼,道:“此曲名為《無妖》。”“那你教我——”話音未落,鹿渙齡的右腳邊突然飛來五顆石子。月染好奇,正待撿起,戰虛已尋了來。林中隱約閃動著黑影,教人看不真切。鹿渙齡沉聲道:“這些人,你可有把握?”戰虛似不在意地擺擺手:“試一試,也是無妨的。”一瞬間,人已如離弦之箭,騰射而去。
見狀,鹿渙齡執了月染的手道:“公主,務必抓緊我!”她飛身一躍,竟是直接躍上了樹梢。月染不由得張開了嘴,驚訝地道:“齡兒,你竟然還會武功!”鹿渙齡顧不得和她說話,足尖輕點,幾個騰躍間已離開數十米。她眼睛掃過周邊的樹,腳步停頓,而後在一棵大榕樹邊落了下來。“主上,我們的人已前來接應,隨時聽從主上調遣。”說話的是一個女子,聽聲音倒像個還未及笄的少女。她同樣一襲黑衣,此時正單膝跪在地上。鹿渙齡的眼神淡淡掃過來人:“你將這位姑娘帶到前方客棧安頓,我隨後就來。記住,確保她的安全。”“是,主上。”那黑衣女子道,“這位姑娘請同我來。”月染剛想說什麼,卻見鹿渙齡一閃身,已不見了蹤影。
鹿渙齡此時回了去,隻見戰虛仍在同那些人纏鬥著。她並不著急前去,反而在遠處觀看著,同時施展輕功在戰虛的周圍飛快地走了一圈。戰虛剛欲結束這場戰局,忽聽得一陣細微的聲音:“左行三步,退一步,騰身。”戰虛聽得這話,慢慢將劍插回劍鞘,腳上同時有了動作,飛快地湊到身側的大樹邊,一躍而上。追上來的各人剛欲上前,身上卻感到一種肌肉割裂的痛苦。低頭一看,鮮血一點點從黑衣下滲出,妖嬈靡麗,如同一朵暗夜裏盛開的曼珠沙華。耳邊突然響起男子戲謔的聲音:“你將人都解決了,不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嗎?最毒不過婦人心,沒想到你也學壞了,好好的冰蠶絲竟淬了毒。”那女子明明素淡眉眼,可此時在他們眼中卻比阿鼻地獄裏的惡鬼還要恐怖。她身上不染纖塵,卻透露著讓人窒息的血色氣息。隻是呼吸間,那些人紛紛倒地,斷了鼻息。“好了,咱們繼續趕路吧!我沒心思在這些人身上花費精力,要做就不可以心軟,何況幕後的主子並不在乎這些嘍囉。”她的麵容平靜,看不出表情。
樹林裏穿行而過的,是兩道淡若清風的身影。
誰家玉笛暗飛聲。弦歌斷,天涯遠,一騎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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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每章結尾我都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啊,看來最近人格有點變向發展,喜歡在一旁用純潔的微笑看著各位童鞋和小盆友們。算了,揍這樣了,補妝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