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是晚了,葉玖歌便喚了葉風瑾離去。葉風瑾卻是說道:“你與太子先回宮罷,這裏風景尚好,我過一時再回。”葉玖歌也並未說什麼,當下尋了太子,二人一同回返。葉風瑾瞧著二人離去,便慢慢地走回橋上,走到了那女子剛才站著的地方。他腳步一頓,低頭看去,嘴上的笑容漸漸加大。地上,赫然躺著一枚雙魚玉佩。葉風瑾將那玉佩拾起,放在掌心中仔細觀詳了一番。這玉佩通體瑩透碧綠,泛著柔和的光,入手卻隱隱有一絲寒氣。葉風瑾笑了笑,這女子,當真有趣!
珍異閣。夜已深,閣樓上仍透著微亮的燈火。一個人影正在忙碌著,赫然是今日橋上那個丫鬟。“小姐,夜涼了,薰了被窩歇息吧!”鏡前,隻見一女子正用絲絹擦拭著臉龐。不多時,她從臉上慢慢揭下了一張麵具。鏡子裏呈現的,是與白日截然不同的一副模樣。鏡中人兒有著一張素淨且柔和的臉龐,眉目如畫,眸含遠山,長長的睫羽襯得一雙墨瞳更加攝人心魄。她的鼻翼小巧地挺立著,唇色雖有些蒼白,卻不掩一股風流態度。摘了那寶藍吐翠孔雀吊釵,長長的青絲披散下來,垂至腰際,倒如空山幽蘭般清靈出塵,不染些許煙塵氣。她笑了笑,移步走至窗前,問道:“別枝,我摘的那些葉子可養得好?”那喚作別枝的婢女欣欣然地從內間捧了個玉盒出來,道:“小姐,這盒裏的水也真是神了,過了這好幾個月,這些梧桐葉子竟還未衰呢!”語畢,她又歎了歎氣:“小姐行事總是讓人不解的。年年收著這些葉子不說,這麼一張傾倒眾生的臉,卻整日藏在麵具下,小姐也不覺悶。”鹿渙齡從那盒子中取了一片最青翠的葉子,慢慢用手帕拭幹,旋即對著別枝說:“你隨我去見一見父親吧,我尚有件事要說呢。”說著便踏出了房門,別枝也匆匆收了盒子,跟了上去。
書房。鹿言棲正坐在桌前,手中拿著一捧書卷。別枝輕輕地敲了敲門,鹿言棲道:“進來吧!”鹿渙齡便推了門,同別枝走了進去。鹿言棲見是女兒,忙問道:“齡兒,這麼晚來找父親,有什麼事嗎?”鹿渙齡笑了笑,道:“打擾父親歇息了,不過女兒來是有一事告知父親的,我想明日這渭都恐要熱鬧起來了!”鹿言棲頗為不解,鹿渙齡便解釋道:“今日已有人識出了女兒的身份,想來那人不是俗輩,這珍異閣又要有新客上門了。”鹿言棲歎了口氣,說道:“本想著隱去你的容貌,再封鎖你回來的消息,便不會有誤。沒想到還是教人識出了。也罷,總不能將你一輩子藏在閨閣中,該來的還是會來。”言罷又靠在了椅背上,似在思索什麼。
鹿渙齡將那梧桐葉子拿至鹿言棲身前,道:“父親,我想明日便會有人來。若是他人,父親應該知道如何處理的。倘若有人執了我那雙魚玉佩來送還,便請父親將這葉子交予他,來人自會明白。”鹿言棲沒說什麼,將那葉子收下了。鹿渙齡便行了禮,同別枝告退了。房門掩上,鹿言棲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和擔憂。
二人回了房中,別枝將那床鋪整理好,恭敬地說道:“小姐請就寢吧!”鹿渙齡聞言,便褪了外袍,脫下繡鞋坐上床榻。她語笑嫣然地道:“別枝,明日便麻煩你跑一趟了,你早些去趙掌櫃那裏支會一聲。”別枝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燭光驟滅。鹿渙齡微微轉了身子,月光透過那枯索的大樹,映照在她的臉上,如同神秘的剪影一般。
夜已寂去,而明天,定是精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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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淺甌第一次寫小說,大家可能覺得寫得不好,我會努力完善,爭取寫出讓大家喜歡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