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擁有絕對控製權的“大護士”
——強權的顯性表現者大護士作為瘋人院裏絕對的控製者,她對病人甚至醫院員工的控製力一直以顯性的方式表現出來。護士這個角色在一般人的概念裏是溫柔的白衣天使,然而從影片開始,大護士的一身黑衣、淡漠的表情、程式化的笑容,都給這個形象披上了一層冷酷的外衣。大護士與影片中麥克墨菲的女性朋友的著裝形成強烈的對比。麥克墨菲的女性朋友出現時,畫著濃妝,衣著豔麗,符合一般人對於女性的評價。而大護士在整部影片中沒有選擇可以代表女性特征的顏色和款式,而是幾乎都身著白色的護士服,白色原本象征著純潔與平和,但是在這部電影中卻處處顯示出冷酷無情的色彩。作為控製者,大護士主要從兩個方麵來控製病人,即身體控製和精神控製。
(一)對病人的身體控製
精神病院對於病人的身體控製主要體現於一成不變的生活日程和強迫病人服藥。精神病人不允許外出,每天的生活安排按照時間表嚴格進行,病人們精神不振,每天鬱鬱寡歡。另外,在大護士等人的監視下,病人每天都要排隊按時服用不明藥物。如果拒絕服藥,醫院就會用強製手段強迫病人服藥,這種行為實際上是打著治療病人的旗號在控製病人的身體。對於“不聽話”的病人,醫院還會采取電擊療法懲罰病人。
(二)對病人的精神控製
每天大護士都會開集體會議,美其名曰“心理治療”。在會議上,大護士每天會選擇一個病人,把病人的隱私顯示在其他病人麵前,然後讓大家一一發表對此事的觀點。這種治療對於病人的病情不僅毫無益處,反而是對病人一次又一次的刺激。曾有病人提出“如果比利不願意回答你的問題,你為什麼一定要逼他呢?”卻被大護士簡單粗暴地反駁回來。這種治療方式使得每一個病人的弱點和隱私都被無限放大,使得病人沒有勇氣在社會上生存,隻能龜縮在精神病院中寥寥度日。另外,在影片的末尾,麥克墨菲被切除了腦葉,毫無思想,毫無意識。這種腦葉切除手術是在大護士發現麥克墨菲對政權有極大的威脅後從而采取的極端手段,這種殘忍的手段對於病人的精神控製達到了頂點。
三、比利口中的“母親”——強權的隱性表現者
年輕的小夥子比利代表了美國社會中的年青一代,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原本應該是朝氣蓬勃的。然而比利卻行事唯唯諾諾、說話結結巴巴。“母親”在比利和大護士口中頻頻出現,然而卻未出現在電影中。比利的母親作為強權的女性形象以隱性的方式表現出來,從比利和大護士的對話中可以得知,她從未展現出溫柔、和藹、慈祥的形象,而是從小就對比利嚴格管理,始終想把比利控製在自己手裏。作為一個年輕人,喜歡女孩、跟女孩求婚是比利的正常表現,然而在母親看來,這卻是比利希望擺脫她控製的表現。她不僅沒有幫助比利正確地認識男女兩性的關係,反而阻止他與異性接觸,使比利在異性麵前更加自卑。[2]在大護士組織的團體治療活動中,比利提到由於向女孩求婚失敗導致了第一次自殺。大護士一直不停地逼問比利:“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向你母親提起過這件事?”比利的表情立刻變得局促不安,異常緊張。比利的第一次自殺可以看做是對母親強權的反抗,但最終比利自願來精神病院生活,可見在反抗失敗後,比利已經失去了與母親抗爭的勇氣,以母親為代表的隱性政治勢力占了上風。
比利的口吃現象帶有極具表現力的象征意義,由於對母親懷有恐懼之心,比利口吃嚴重。後來,在麥克墨菲的安排下,比利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共度一夜,口吃現象消失了,這代表比利在麥克墨菲的幫助下,已經消除了內心的恐懼和障礙,變成一個正常人。但是,當比利聽到大護士說“你母親會非常失望”,比利的口吃現象重又出現,這說明比利最終在與強權的抗爭中仍然打了敗仗。而由於抗爭失敗以及對於以母親為代表的強權政策的極度恐懼,比利以極端的自殺方式謝幕。
四、哈丁的妻子——強權的隱性表現者
哈丁長相儒雅,知識淵博,代表了美國大批的中年男性。人到中年,按常理應該是活躍在社會中,是社會的中堅力量和家庭的支柱。然而,哈丁卻膽小懦弱、行事迂腐,在精神病院中過著老學究一樣的生活。哈丁的這種選擇主要來源於妻子的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