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煙點頭,卻道,“不過詩詩從哪裏看出水鏡先生深愛水鏡夫人?據我所知,詩詩隻在雲天一隅見過他們兩人在一起。”
越歌詩輕笑道,“一次就夠了。”
“怎麼說?”
“靈煙大哥,你是裝糊塗的吧?”越歌詩詭笑道,“那日在雲天一隅,水鏡夫人不是無視天下群雄,奪路而走麼?”
“嗯,確實。”
“但卻被一個人粗魯地攔住去路。”越歌詩沉浸於彼時情境,“恰在這時,水鏡先生搶身上來一撥。哈,簡簡單單一句‘放肆’,令人好不痛快!”
劍靈煙笑道,“也有可能是水鏡先生覺得失了麵子,惱羞成怒。”
越歌詩猶自沉浸其中,“絕對不是覺得失了麵子。”
劍靈煙隨之回想,亦生出一股向往,笑道,“所以我們要做好準備。水鏡先生透露在渡海山二十裏外有一座妖嬈山,山上有個涵虛洞,乃是大宗師另一藏身之所。若去波瀾台無果,我打算去那裏找一找線索。”
越歌詩不語。
“詩詩,你怎麼不說話?”
越歌詩挽住劍靈煙,迎著劍靈煙低下的目光嬌聲道,“靈煙大哥此生所去,詩詩不論悲歡,一路相隨。”
劍靈煙很想抱住越歌詩,卻是一笑道,“對了詩詩,我們相處這麼久,你還沒跟我說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越歌詩好不容易入戲,這便被破壞,推開劍靈煙,背過身去氣道,“我不說!”
劍靈煙不明就裏,走過去拍拍越歌詩肩膀,小心道,“詩詩,怎麼了?”
越歌詩回身猛地抱住劍靈煙,道,“靈煙大哥,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不想說,隻想你抱著我。”
劍靈煙一臉迷茫,愣愣地抱著越歌詩。
過了許久,越歌詩又嘻嘻哈哈說起了往事,“靈煙大哥,你還記得麼?有一年你師父跟還不是刀神的洛青比武奪帥,被打成重傷,最後是姥姥救了他。”
劍靈煙仔細追憶想,那年自己才十一二歲,見師父慘敗,一臉不忿。
越歌詩又道,“當時所幸姥姥出來采藥正好遇到,我見靈煙大哥皺著眉頭生氣的樣子很是迷人,就暗暗發誓要跟靈煙大哥在一起。”
劍靈煙還是不說話,越歌詩以為挑起了劍靈煙的傷心事,抱歉道,“靈煙大哥,你不要緊吧?你不喜歡,我不說就是了。”
話頭卻分明是劍靈煙挑起的。
劍靈煙聞言忙道,“不要緊,你繼續說。”
越歌詩確定劍靈煙沒事,朗聲道,“靈煙大哥,你當時為什麼一副苦瓜臉啊?”
劍靈煙不禁一笑,解釋道,“當時我以為師父是天下無敵的,不料一戰慘敗,就覺得定是對方使詐了,所以不忿。”
越歌詩愁道,“原來靈煙大哥隻顧生氣,怪不得沒注意到我。”
劍靈煙笑道,“你就是姥姥身邊的小娃娃吧?”
“小娃娃?”越歌詩大不舒服,“哪裏是小娃娃?當時我也有五六歲了!”
劍靈煙聞言一怔,忽地哈哈大笑起來。
越歌詩正想問“笑什麼”,卻也跟著大笑起來。
兩人就這樣笑了很久,劍靈煙平複下來後道,“你那樣盯著我看,我又不是木頭,想不注意到你都難。不過當時真的隻顧生氣了,待到氣消,就把你忘了。”
“啊!”越歌詩泄氣道,“原來我還是很不起眼嘛。”
劍靈煙又笑,道,“後來呢?”
越歌詩又來勁了,笑道,“後來我一直關注你,可你倒好,跟個仙人也似虛無縹緲,不過…
“不過什麼?”
“我隻要知道你沒有成家立室就成。”越歌詩興奮難抑,又道,“後來實在憋不住,我就偷偷地去看你。很久很久之後,我跟明月哥哥提起心事,明月哥哥跟我說:不能一直等下去呀,詩詩,要主動出擊喲!”
劍靈煙想著微生月情貌,不禁一笑。
越歌詩又道,“可巧又碰到了邪子大哥,我們就如此如此計劃一番,再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
劍靈煙搖頭笑道,“果然呀。”
越歌詩道,“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實在是太多巧合了。”劍靈煙笑道,“這個局,是從邪子寫信給我開始的吧?”
越歌詩一陣氣悶,跺腳道,“靈煙大哥,你真壞!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何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白白陶醉了那麼長時間。”
越歌詩心情大好,猛然想起疑事,開口欲問,卻又將話頭收住,隻挽著劍靈煙。
劍靈煙滿眼落寞,望著越歌詩許久,轉而長對彎月,淡淡說道,“琴子和無幻的故事並不好說,需要時間。你若想知道,靈煙大哥以後再慢慢跟你道來。”
越歌詩偎著劍靈煙,點點頭。
翌日。
塵琴子和上官璿璣果然也未逗留,同上官鏡和劍靈煙一道回波瀾台。
行到一半,塵琴子改變主意,轉往孤落客棧,並道,“多海去了大雪山,我須去看望她一回。”
上官璿璣也讚同。
劍靈煙沒有理由阻止,隻道,“琴子,現在不宜讓多海知道外麵的事,若多海問起,還須想辦法顧好。”
塵琴子不知塵多海和洛白衣的關係發展,聽了劍靈煙的話以為劍靈煙隻是顧及塵多海的身體狀況,應承下來,即與上官璿璣往孤落客棧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