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法克.克虜伯將美女雜誌放在左邊的車鬥裏,拿起胸前的望遠鏡望去:對麵的遠處大道上來了三輛牛車,最前麵的一輛上麵似乎堆放著給牛食用的成垛稻草,稻草上方黑乎乎的一片,不知是什麼。後麵兩輛裝載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牛車隊不緊不慢地緩緩向崗哨方向走來。
“啊嗷——”克虜伯少尉舒暢的叫著,伸了一個懶腰“嘿嘿!買賣又來了!弟兄們,準備啦!”他將煙頭扔到地上,戴上手套,“噌”的一下從摩托車座上跳下來,對著崗亭上方高叫著:“羅茨!羅茨!”應聲從崗亭下方門口衝出了一個矮小的家夥,衝到克虜伯麵前,一臉的諂笑,“克虜伯長官,是您在叫我嗎?”
“廢話!不是我叫你還能有誰會叫你這個挪威人?”雖說麵前的這個家夥平時對自己恭敬有加,不過從內心來講,克虜伯瞧不起這個背棄國家,背棄民族而賣身投靠的小人,特別是他們政府牽頭的那個叫威德坎.吉斯林的。要知道,他路法克.克虜伯可是純粹優良血統的日耳曼人,對於偉大的日耳曼民族來說,寧可與敵人一同毀滅也不會對敵人卑躬屈膝,相反的,對於那些一直反抗帝國統治,給他們找了沒完沒了的麻煩,寧肯死在衝鋒槍下也不投降的地下抵抗者,他倒有些暗暗佩服。不過一旦落到他的手裏,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把抵抗者全部幹掉!
“喏!”克虜伯摘下胸前的望遠鏡,隨手甩給了羅茨,“去看看對麵的牛車隊裏的人,是不是你們挪威人?”
“好的,克虜伯長官。”對於克虜伯不屑的態度,羅茨絲毫沒有任何不滿,恭敬地雙手接過望遠鏡,“噔噔噔噔”幾步跑入崗亭。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又是一陣“噔噔噔噔”的跑步聲,羅茨一溜兒煙一樣又跑了回來,“報告克虜伯長官,牛車隊裏全是挪威人,看樣子是附近村莊的農夫。”克虜伯看也沒看羅茨,抓過望遠鏡重新掛在胸前,命令機槍手“注意警戒!有情況立即射擊!”說完,他把軍帽扣到頭上,從腰間把配槍掏了出來,大步向路前方走去。
克虜伯快走到牛車隊近前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腥臊惡臭氣味,差點沒把他熏暈過去,克虜伯趕忙用手捂住鼻子。鼻腔受堵,發出的聲音也是怪腔怪調的。“停下停下!不停下開槍了!檢查!”
從頭輛牛車座位上蹦下一個頭戴著牛皮氈帽的高個子挪威人,一身散發著刺鼻難聞的氣味。高個子忙不迭的從髒亂的上衣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迎麵走來的這個高傲的德軍軍官,“哈哈,長官,您辛苦!來,抽一支。”
克虜伯用“魯格P08”手槍的槍管把挪威人遞過來的煙頂到一旁,左手緊緊捂住鼻子,強忍著難聞的腥臊氣味,皺著眉問:“你們——幹什麼的?”
“長官,我們是附近的農夫,拉幾車幹草和牛糞,冬天取暖用。”來人笑嗬嗬的說。
“取暖?”克虜伯抬頭看了看高高堆起的草堆和糞堆,裏麵有幹有濕,有的牛糞似乎還在冒著熱氣。克虜伯實在有些受不了牛糞、幹草氣味的混合味道,趕忙向後倒退了幾步,遠離開糞車,長出了一口氣,用槍管頂了頂帽簷,斜著眼睛看著高個子,“你一個人用得了這麼多?”克虜伯一向奉行“雁過拔毛”的原則,就是鐵公雞從他的轄區過,他也能給揪下來幾根翎子來。不過今天看起來有點麻煩,運糞的農民窮的掉渣,沒什麼油水。不過想白從這裏通過,也沒那麼容易,克虜伯現在就是沒事找事,吹毛求疵。
高個子挪威人眼睛眨了眨,趕忙陪著笑,向後指了指,“這幾輛車上的是我們幾個共有的,我的隻占一小部分。等過了冬,種地肥田也要用不少呢!”說著往前湊了湊,從衣兜裏掏出一疊紙幣,遞向克虜伯,“長官們多多辛苦,這些錢算是我們幾個孝敬各位長官的!”看著克虜伯瞟了一眼手上的錢,沒動。高個子愣了一下,趕忙回頭向後麵牛車上的農夫使了個眼色,後麵的家夥立刻急步跑了過來,邊跑邊從衣袋裏取出一摞銀幣,全都交個高個子。高個子左手拿著紙幣,右手將銀幣攥在手中,貼近克虜伯,滿臉堆笑地低聲說:“這點銀幣……是專門孝敬您的!”克虜伯看著閃閃發亮的錢幣,琢磨著差不多了,也就收起來剛才緊繃的神色,緩了緩,問:“你們從哪過來的?要去哪裏?”
“從卡斯比爾牛場運來的幹草和牛糞,去恩爾圖村,我們都是那裏的村民。”高個子不慌不忙的笑著回答。卡斯比爾牛場是工兵營營長哈森.皮耶羅少校在此地雇人開辦的,恩爾圖村就在斯托弗德村附近,隻隔一條河,克虜伯手下的大隊所看守的道口是去恩爾圖村唯一的一條道路,高個子回答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