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二次離開長安寺已經是下午三點鍾。滿腦子的問號還沒數清楚,嘯月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我說,你小子跑哪去了。早飯、午飯我都沒吃呢!晚飯是在家裏做,還是到外麵吃啊?要是買菜上來的話,可別忘了多買點兒肉!”不等公子白答話,嘯月就開始點菜了。
“你是狼還是豬啊?這麼貪吃,自己找個廚師學校去學吧!我這裏還有事情呢!”公子白的心情不好,語氣衝得跟胡椒粉似的,張嘴把嘯月給嗆了回去。
嘯月聽出公子白的語氣不對,但沒想太多,回問道:“什麼事比吃飯還重要?難道是打架嗎?誰惹你了,我過去揍扁他!”
“老大和我剛被一群和尚圍起來群毆了!”李寵胡亂地插上來一句。
“哪裏的和尚這麼大膽,敢打我們的食神,你把他們的廟門釘上,我派一百個妖狼進去咬他們!”嘯月借鑒了周星馳關門放狗的創意,打算來一個群狼啃光頭計劃。
“別聽小李瞎扯了。了然大師失蹤了,很可能是被劫持的,看情況很危險,我正頭疼呢。哪有心思做飯炒菜!”被李寵這一攪和,公子白沒笑出來,可情緒平複了下來,說出了了然的事情。
“劫持了然!開什麼玩笑?那個老和尚就差一步成佛了,那還是因為他自己不願意往前邁的原因。他隨時可以涅磐,怎麼能讓人劫持呢?我不信!”嘯月覺得公子白是在泡他。
“千真萬確!我就是想不明白才心煩的。我打算找商瓷研究一下,你先到避風塘去占位置,我一會兒就到。”公子白說完掛了電話。
在避風塘的老位置上,公子白、嘯月、商瓷,還有一個別人看不見的李寵圍坐在一起。公子白原原本本地把長安寺發生的事情解說了一遍,聽得嘯月和商瓷嘖嘖稱奇。
“說到戰鬥,佛徒善守不善攻。就妖狼族來說,一個三百年以上的妖狼戰士的戰鬥力就高過了然大師。可了然大師有金身佛血為憑,在全力防守下就是十幾個妖狼戰士也奈何不了他。小白和小李被百十個沒什麼法力的和尚給困在陣勢裏麵都要費好大力氣才衝出去,都是這個道理。了然大師在很短的時間就被劫走,怎麼說也說不通!”嘯月這樣的好戰分子,連分析問題都要從戰鬥力的角度出發。
商瓷是半個仙人,對法術比較感興趣,跟在嘯月後麵說了自己的看法。“茅山派中在兩代之內無人能使正一五行滅神雷,神雷的出現就是一個奇跡。這個神秘人物不但能使出神雷,還用雷去轟了長安寺的佛像,惹出了然失蹤的事端,並且故意把目標指向茅山派和小白子,以他這樣高的修為辦這種頭尾不分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是呀!如果是故意找老大的麻煩,以他可以鬥過了然大師的身手,輕鬆就可以把老大搞定,用不著拐彎抹角的費力氣。”李寵讚同商瓷的觀點。
“誰說不是呢?”公子白附和了一下又說道:“你們說的這些對我有點兒啟發。這個家夥如果是為了對付我一個,肯定直接上門找我;如果是專門對付了然大師,就不可能劫走了然大師後留下任何線索。他就找上了了然大師,然後又把所有疑點都指向了茅山派和我,若沒有了然大師留下的偈語和佛淚,很可能因此造成茅山派和佛徒們的全麵戰爭。我看這不是簡單的私仇報複,應該是一個有計劃的陰謀!”
“這還用你說?”李寵、嘯月、商瓷一齊把公子白的結論鄙視了一下。
“你還是給清靈子發個短信讓他查一查,幾代內茅山派的法術有沒有外泄,從門派內部找找原因吧!我去找空間壁障周圍的觀察員談談,查一查近期有沒有特別的東西溜進來。”商瓷一口幹掉麵前的柳丁汽水,準備出去奔走。
“了然大師是個好和尚,雖然他不吃肉,我還是很敬佩他。商瓷老大這麼上心,我也不能閑著,帶上妖狼挨家挨戶地搜,讓我找到那個家夥,先給他來頓拳腳套餐!”嘯月把桌上的一盤青豆都填到嘴裏,拍了拍手作甩開膀子大幹狀。
人界現今的第一高手突然失蹤,仙界和妖界可以不必理會。但了然留下的偈語和佛淚總給商瓷和嘯月一種暗流洶湧危難將臨的緊迫感,再加上平日裏的私交,所以他們盡可能動用自己手上能用的關係和力量,盡最大的可能幫助不知身在何方的了然。
公子白見商瓷和嘯月如此熱血,非常豪氣地把一大杯可樂一飲而盡,然後指著商瓷和嘯月說道:“你們兩個用一門心思就好了,我可不像你們那麼輕鬆專一。我既要管茅山派的事,又得讓鬼卒們給我個麵子,來個全國大搜捕。為什麼我不去找事,事總來找我呢?”恍惚間公子白又想起了已經被他淡忘的那個夢,麵對著商瓷,公子白話在嘴裏顛了幾個個兒還是咽了回去。
因為了然的失蹤,公子白他們這一天的晚飯隻是在避風塘裏的一碟青豆和幾杯稀溜溜的飲料。從避風塘裏出來,他們各自行動,直到半夜時分才安排完畢,剩下的就隻有等待各方反饋的消息。
商瓷謝絕了公子白邀請他到家裏小住一晚的好意,獨自一人打了輛出租車返回他的教師宿舍。教師宿舍在大學的東北角,校區裏麵禁止出租車通行,商瓷隻能在學校的南門下車步行回宿舍,從校門到宿舍的距離能有五百米左右,需要經過廣場、主教學樓、林間小道和學生宿舍。這個時候,教學樓和宿舍的燈火都熄了,隻有主要路口的幾盞路燈還在堅持工作。走夜路,對商瓷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和門口的保安打過招呼後,他選擇裏一條距離宿舍最近的路線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