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止住咳嗽後,他又很快出去了一趟,回來時端了洗漱的水,媯寧的手綁著布條,所以一切都是贏越替她打理的,今日的贏越,雖然表情依舊帶著那樣的冷淡,卻也有些出奇的溫柔。
回到那繁華如初的帝都,金蟬早已在門口張望了好久,看見媯寧回來,緊張的表情一下便笑了的跑過去:“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媯寧下馬對她一下:“怎麼一副我被拐跑的感覺。”
“若我不知道是大司空帶走的小姐,我還真以為小姐被拐賣了呢!”
金蟬說這話時,馬車上露出麵容的贏越冷笑了一下,吩咐了駕馬的人繼續前行,便離開了視線。
贏越離開帝都後的第二日,在大理寺躺了十多天的薛宸終於醒了。
在媯寧趕去大理寺時,薛宸還坐在榻上,身邊不僅一眾太醫還有大理寺許多官員,包括高陽旭。
眾人見她來了,連忙退開行禮:“長史。”
媯寧沒空理會他們,直接進去走到榻邊,看這薛宸此刻依舊虛弱的麵色蒼白。
因著輩分,她還是先叫了他一聲:“血駙馬,到底發生了何事成了這般。”
“太――太後――”
“太後她怎麼了?”
薛宸此刻有些激動,他極力清醒的說:“有一個—――自稱――南域關統將的人,他的人,帶走了太後,――太後她—――下落不明――。”
“太後被被帶走了!”此刻,媯寧驚訝的看向一旁的高陽旭:“南域關統將是誰!”
高陽旭麵色凝重的說:“南域關是南越的外境領土,自兩年前沒了南越王後,南域關首領便假公濟私的開始搜刮民脂民膏,帶領著手下的士兵無惡不作,幾乎可以算作流寇之行。”
“你是被南域首領所傷?那麼墨尤呢?”
“他――在混亂中與我們失散了。”
在大理寺另一處,整個官署的人都麵麵相覷很是憤然:“我們楚國以示友好的放回了他們的王還派出了使臣,沒想到那蠻夷之地竟然抓了我們的太後。”
高陽旭卻安撫的說:“切莫一概而論,南域關的混亂早已生成,別說是我們楚國的太後,說不定連皇上也不放眼裏的。”
此刻,媯寧麵色複雜的走了出來,看著這裏的官僚:“方才大理寺卿已經親自進宮去奏告皇上了,高大人方才說的對,不可一概而論。”
“可齊太後要真是被這些流寇抓了,這顆如何是好。”
“高大人,請立刻去請兵部侍郎來此,對於流寇的問題,他或許是最知道的。”
高陽旭立即點頭:“嗯。”
這公主流落他國,自然是要立刻去救的,可是派誰就,如何去救,這就是個問題了。
娉婷園裏――
媯寧說:“如今關外局勢不穩,朝中武將雖多,可是若論打仗還好,至少是為國效力百姓皆知,可如今冒著生死的危險去救人,還不能宣揚的去,這樣的事誰願意去?”
竹綃歎息的點頭:“這一點,也是皇上現在最擔憂的問題,雖說那南域統將已然算不得南疆的將領,可朝中如今剛對南疆示好便出了這等事,難免不會讓一些嚼舌根的亂傳,所以大理寺和兵部都已經將消息封鎖了的。”
媯寧揉了揉額角:“太後如今的情況我們是絲毫打聽不到的,就因為如此,才讓人更加擔心。”
竹綃:“阿寧,我提醒你一句,別自作主張。”
她懵然不解:“我還什麼都沒做啊!”
竹綃看著她:“對你,我自認還是了解的,我會讓人在城門處守著的。”
“嗯――”
“還有,你府裏的人,我也會看著的,你們都不能離開。”
媯寧歎息:“我知道。”
竹綃離開後沒過一會兒,金蟬就帶來了宮裏的消息,說是願意令一隻死士前往的人是守城將領齊擲,得到這個消息後,媯寧倒還覺得放心了些,齊擲這個人有勇有謀,也算是個老將了,由他前去再好不過。
“他們何時動身?”
“齊將軍請旨說自己染了風寒要一月不得回來,禮部已經批準,所以他們今晚就可悄然動身前去了。”
媯寧聽後,卻在此時拉著金蟬進了房間,說:“金蟬,幫我收拾一下。”
金蟬納悶:“收拾什麼!”
“我要悄悄混在那群死士中跟著去。”
“什麼!”金蟬差點沒叫出來:“你在開什麼玩笑。”
媯寧看著她:“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皇上的真實想法我已然不必擔心, 如今帝都又有竹綃和越初霽,所以這裏並沒有我掛礙的什麼事了,可是關外,太後被流寇所擒,墨尤生死不明,我如何能安穩的坐在這裏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