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該醒醒了。”
在頭疼欲裂間,媯寧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麵前這個麵容俊朗一身花衣的男子,是莊七洺。
她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的花,這裏香氣旎幔,原來,她還在這裏。
七洺此時坐在輪椅上,俯身的看著她溫柔說:“這花房雖然暖和,但是濕氣太重,你在這裏睡覺會生病的。”
媯寧唇角勾起一笑的對他點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血跡斑斑,就連衣服染上的都幹涸暗黑了。
七洺一驚的拉過她的手:“阿寧受傷了,我去拿藥給你包紮一下。”
媯寧連忙說:“不用了,我要些水清洗就好。”
“說什麼胡話。”七洺氣惱的推著輪椅出了門,不一會回來時,拿了沾了水的帕子和藥傷藥。
媯寧邊替她包紮著邊問:“主子是不是讓你不開心了。”
媯寧兀自搖頭:“沒有,是我惹他不開心了。”
齊沉默了一下,看著她認真的說:“別怕,就算他現在生你的氣,但是一定不會丟下你的,這一點—――我從小就清楚。”
“—――。”這一句話,是媯寧這段日子以來聽到的最暖的話。
她幹脆盤腿坐著,嘴角輕輕揚起,看著身邊的這些花,清香撲鼻,若是剛才在這裏永遠睡下去,也不做夢,想著――那樣真好。
此時,已經是半夜了,七洺去休息了後,媯寧來到了贏越所在的屋子裏。
一推開門,贏越也沒有睡,隻是坐在寂涼幽幽的窗邊獨自一人喝著酒,看不出是什麼神情,隻知道,他沒有笑,見她進來沒有反感,也沒有任何神色。
她緩緩走到他麵前,問:“不休息嗎?”
贏越一笑:“既然你也睡不著,不如也喝些酒吧!”
一壺酒遞到她麵前,媯寧接過時,沒有猶豫的灌了一大口,濃烈的酒味熏得她閉上了眼睛,卻很甘暢。
“往後的路,你打算如何走?”
“我不想與你陌路。”這一句話,是她如今最大的心願,就算是奢求,她也做不到放手。
“那――要是道不同呢?”
她回答:“殊途未必不可以同歸。”
贏越兀自搖頭而笑,手裏拿著酒瓶仰頭緩緩喝下。
媯寧眼中微紅的陪他喝著,直到眼前人的幻影不斷交疊著。
都說一醉解千愁,她此刻的她最然頭很暈,卻很明白,自己是誰,在我麵前的是誰,那些回憶和淒涼還是會在。
原來,真正的一醉解千愁,這句話,說的隻是在這昏昏沉沉中,自己欺騙自己。
在溫暖的被窩裏,媯寧頭疼的睜開雙眼,看著四周,是一間臥房,再看看身上,已經不是昨日那套青衣薄衫,而是換了一身雪青色的棉布衣衫,再看看手上,被白色的布條好好的包著。
“醒了嗎?”贏越從門口進來,媯寧從床上坐起,發現他也換了同色的長衫,隻是多了一根墨青色腰帶,他手中端了一碗粥,走到她床邊:“昨夜醉酒,早起喝碗粥會好一些。”
媯寧一驚,昨夜喝酒了嗎,她發現自己居然回憶不起來,隻是聽他這樣一說,覺得好像真有這麼回事。
“快喝粥吧!”他緩緩一笑,媯寧伸手接過,手上的布條,還有身上被換的衣服,瞬間臉上一熱,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媯寧剛將完放置唇邊,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抖,緩緩抬眼看向他。
“你昨晚喝醉了,不停地說你愛我。”他半輕笑半漠然的目光,媯寧心中頓時滿了半拍,她在回憶,她喝酒後真的是這樣的嗎?
我艱難的揚起一笑:“酒後,吐真言。”
他無奈的笑了笑:“你就不好奇,你身上的衣服為什麼換了嗎?”
媯寧嘴邊艱難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心跳也開始變得渾亂,臉卻出奇的發燙起來
“昨晚你喝酒撒了一身,是我替你換了衣服,但是—――”他將媯寧快要端的灑出來的粥碗扶正,聲音如同邪魅般:“我沒碰你。”
媯寧聞言,感覺無地自容般的將粥一股腦的喝了下去,嗆得不停的咳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笑意斑斑的替她拍著背:“我又沒和你搶,喝那麼急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