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太傅忙擺手:“別慚愧了,我看你受驚的程度不比我低啊!”
觀主歎息了一下,說:“我在道觀附近有一陋室,太傅大人要是不嫌棄的話,今晚暫且到哪裏居住吧!”
“也隻能如此了。”辛太傅說完:“小酒啊,咱就到那裏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好啊!”
因為火勢愈大,媯寧小心翼翼的抱著兩個盒子回到馬車上,崇明便將馬車駛到一處隱蔽的樹林裏朝著來時的路回去。
媯寧忙問:“不等姬酒深嗎?”
崇明比劃著:“主子說,隻要你出來就可以回去了。”
“—――”媯寧眼底黯然流過,對他說:“我們不走。”
什麼都不說清楚就想讓她走,她可從不會這樣妥協。
夜深人靜的時候,道觀的火勢已然被控製的差不多了,隻是早已是斷壁殘沿不堪入目。
黑暗中,一身紅衣的人借著不遠處的淡淡火光走來,麵容清然卓美如鶴臨仙姿,眉宇間帶著淡淡妖嬈笑意,崇明恭敬的對他行了一禮後,他點頭進入馬車。
媯寧此時是抱膝坐在馬車裏的,她的身邊還擺放著兩個青瓷白玉盒子,車內的昏暗燈光讓她顯得異常冷冽。
他笑:“我就知道,你不問我今晚的事是不會甘心的。”
她抬頭,看著他從容的坐下,問:“今日的事,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能順利拿走宣王與宣王妃的骨灰,火燒道觀是為了抹去一切痕跡。”
媯寧冷笑:“那個老郡王私會的女人是誰。”
姬酒深聽後,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女人,就是當年季相爺的夫人,與老郡王是青梅竹馬的陸紫煙,這個女人這些年一直住在這裏,隻是碰巧了老郡王今日來看她。”
“她為何沒死。”
“你該知道十七年前處死相爺一家的人,正是老郡王。”
媯寧:“所以,是老郡王在皇帝下令處死相府一家時保下了相爺夫人,並且將她暗中藏了起來?”
他笑,神色悠然的說:“大概是這樣的,老郡王當年為何留下了這個陸紫煙這個相爺夫人,又為何在相爺沉冤昭雪後依然將其四處隱藏,這件事不大不小,恰好又是一樁風月奇談。”
她說:“你想讓這個女人重見天日,讓她與老郡王的事被揭開,所以故意讓辛太傅發現她,為了日後幫辛太傅證明老郡王確實來過此處,可你為什麼又讓太後來這裏。”
姬酒深回答:“是為了讓她來看看辛太傅是如何活著的,我想讓她打開十年前的心結,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媯寧皺眉:“你為什麼一直想讓她釋懷?”
姬酒深手指在手心輕打,淡笑:“太後這樣的女子總歸是可憐的,我不願她再這樣傷懷下去。”
“—――贏越。”她情急憤然之下,竟然喊了他的名字,有些不自然的垂了頭,躊躇間說:“既然這樣,也好。”
姬酒深眼中沉然的繼續:“今日辛太傅看到了陸紫煙,那麼他必然不會當沒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