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哪能不急,在這個時代,不會內力,就等於人人都有槍,而他卻隻有一把刀防身一般,隻會陷入被動,他麵上勉強撐起笑容道:“是,我知道了。”
張子房輕輕歎了口氣,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楚歌毛茸茸的腦袋,說道:“總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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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項莊興衝衝的一麵推門進來,一麵說道:“大哥,你……”話未完,卻見張子房也在房中,不覺立刻轉口笑道:“子房先生怎的也在。”
張子房微笑道:“這樣匆忙,有什麼要緊事麼?”
項莊笑道:“也沒有什麼,方才見鑄造工坊的人來送東西,便好奇來看看。”說著衝楚歌使了個眼色。
楚歌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會意的幹咳兩聲。
張子房早看到兩人在下麵眉來眼去,失笑道:“你們兩個又作甚麼鬼,早告訴我,便不追究,若是生出什麼事來,那時再說,也遲了。”
楚歌忙道:“並沒甚麼事。”
魏無瑕捧著一個梨木紅漆托盤進來,盤上放置著茶壺並三隻杯子,俱是精巧竹器,笑道:“在說什麼?”
張子房笑道:“說什麼?我單是為了你的茶來的,這兩個哪裏知道品茶,不如撇了他們到我院子裏坐一坐。”
魏無瑕知張子房是有事要與他說,便應了。
楚、項二人巴不得如此,見那兩人走遠了,才拿出虞子期送來的帛書商議。
項莊皺眉道:“時間就定在今天晚上,隻怕我們都不得脫身。”
楚歌想了一回道:“你真心想去那裏?”
項莊笑道:“難道你不想去?”
楚歌悄聲道:“你以前去過那種地方沒有?你可知道那地方是做什麼的?”
項莊茫然道:“二叔他管教極嚴厲的,連羽哥都不曾去過,我怎可能有機會,隻聽府裏的客卿們談起過,不就是歌舞坊麼。”
楚歌不覺扶額,他有些動搖,因著是虞子期的邀約,他不想拒絕,可畢竟他從未涉足過這種場所,而項莊更是年紀小不識風月,大約單純是因為好奇,若是瞞著眾人去了,依項莊那種脾性,繁花築又是那樣龍蛇混雜的,惹出什麼亂子來隻怕到時不好收場。
項莊見楚歌麵露遲疑之色,故意道:“大哥以前最是爽快,怎麼跟著那範先生學了幾日,越發瞻前顧後起來,真令人喪氣。”
楚歌聞言不禁笑道:“你激我也沒用,這事你得瞞著子房先生,想出莊去是沒辦法的。”
項莊一把扯住他道:“你別哄我,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楚歌尋思道,若是強硬的限製項莊,隻怕他對那繁花築執念更甚,不如索性去一次,見識一下也好,再者楚歌自己也有私心,便笑道:“你忘了,那日虞公子邀我們的時候,範先生也在的麼,我便想,反正範先生也知道,不如找他來作陪客,一來我們可推辭說到範先生府上討教,二來有範先生這樣知根知底的人在,也安心一些。”
項莊立刻便要往外走,說道:“這主意周全,我這就找人給範先生送信去。”
楚歌忙拉住他道:“急什麼,等我說完再去。隻是有一條,你得答應我。”
項莊笑道:“若是能去那地方見識一番,別說一條,就是十條我也答應你。”
楚歌說道:“去了那裏你得聽範先生的吩咐,不許胡鬧,遇到甚麼不平事你也不準出手,且不準多留,範先生要咱們走,咱們就走,記得麼?”
項莊笑道:“這是一條麼?”
楚歌恨得牙癢癢,抬手敲了他腦門一下,項莊身手靈活,哪裏躲不開,偏偏卻挨了這一下,隻覺得兩人更加親密,並不惱火,笑嘻嘻的出門自去吩咐仆役不提。
再說張子房與魏無瑕,兩人尋了一處透亮的亭子裏坐下,魏無瑕執壺為張子房倒了杯茶,張子房輕輕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才笑道:“可見我還是有福的,天下誰人能如我這般,竟能品嚐到無暇公子親為烹煮的茶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