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笑道:“我也隻是一個想法,若真做起來所需人力物力恐怕要耗費極大,但若成功了,一本萬利還在其次,隻怕還能名留青史。”
範增一怔,笑道:“我倒有些好奇了,那作坊生產何物?”
楚歌道:“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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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紙,人們普遍認為是由東漢蔡倫所發明,實際上,秦朝已有了紙的雛形,最初出現在用來製作軍需用品的國家工場裏,稱之為麻紙。麻的吸濕性極強,故而以麻為原料製成的麻紙洇墨十分嚴重,根本不適合用來寫字。據楚歌觀察,粗劣的麻紙主要運用在引火和包裝上,質地上佳的麻紙則用於衛生清潔,且大約隻有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狹窄的功用範圍,使得這種麻紙在民間的生產規模並不大。
範增搖搖頭道:“這個更加不妥。”
楚歌本想將改造麻紙一事說出,忽轉念一想,他其實並無多大把握,隻是憑借曆史上關於造紙術簡介的微薄印象而已,再者,他也不善於經營之道,開設工場一事,怕是需要細細斟酌一番。當下便笑道:“這個不過是我胡思亂想罷了。”
項莊笑道:“我看你說的那樣嚴肅,誰知竟是說大話。”
兩人免不了又互相嘲笑嬉鬧一番,回到錦繡莊不提。
楚歌先吩咐仆從帶了籍孺下去梳洗,自己則去往書房找魏無瑕,甫推門進去,一股暖香撲麵而來,房間正中擺放著一隻小巧的銅鼎,一縷縷溫熱的白煙飄散不絕,隻見魏無瑕盤坐在榻上,身旁的案幾堆放著一摞摞的竹簡冊子,他原本手上捧著一卷帛書正覽閱,早聞聲抬起頭來笑道:“這麼早便回來了,今日玩的可盡興?”
楚歌將帽子脫了,隨手扒拉了兩把半長不短的頭發,便挨著魏無瑕坐下來道:“隻是到處看了一下,也沒什麼出奇的。路上遇到點事情,還沒怎麼逛就回來了。”又將虞家馬車失控,項莊出手救人、結識虞子期等事告訴給他。
魏無瑕聽罷笑道:“你肯定把那孩子帶回了吧。”
楚歌摸摸頭笑道:“那孩子挺可憐的。你幫我多照看他。”
魏無瑕笑道:“那是自然。”又道:“聽說範先生要收你做弟子。”
楚歌遲疑一會,低聲道:“我還沒想好,範先生他,誌在千裏,我恐怕不合他心意。”
魏無瑕道:“範先生為範氏管事,如今範英往陶邑去了,他一時還不得脫身,從師之事還尚未定下。若公子果真不想,推了便是。”
楚歌忽想到古今曆法不同,雖還未到一月,可如今早已是秦王政三十七年,也就是說離天下大亂也不過隻差一年半的時間,頓時內牛滿麵了,苦笑道:“不能推。我是一定要拜他做師傅的。”
正說著,門外有仆人道擾,卻是帶了已收拾幹淨的籍孺進來。
籍孺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方爬起來怯生生的站到一邊。
魏無瑕笑道:“好靈透的相貌。”
這籍孺身著的袍服異常寬大,莊內還沒有孩童身量的衣衫,隻得拿了項莊的略改了一下才勉強套上,雖不倫不類,卻越發顯得他可憐可愛。
那男仆道:“張先生說,暫且讓這孩子跟著公子,一應衣物用具等需過幾日才能料理好,入籍的事也先不忙,看公子的意思。”
楚歌點點頭:“隻管他的日常用度就好了,房間還安排在我這裏吧。”
那男仆應是退下。
晚間,魏無瑕恐籍孺害怕,陪伴他在隔間的榻上睡,楚歌便獨自睡下,迷糊間隱約感到渾身燥熱,尤其是他的小小楚,腫脹得難受,這症狀,俗稱發春夢。第二日驚醒,隻覺下身一陣冰涼,楚歌默默遠目,忽想起夢中那人衣衫半褪的模樣,又有些神思不穩起來,立刻狠狠地掐了自己一爪子,方才把那綺念壓下,一邊哆嗦著清理收拾,一邊內牛滿麵,為毛勞資的春夢對象是個男人啊口胡!
楚歌為了把那可怕的念頭甩掉,更加用心學文習武,範增也偶爾來莊內點撥他兩下,常使楚歌茅塞頓開,轉眼間半月過去,楚歌雖仍內力未成,但劍術上已有不小的進步,劍招耍起來也無滯澀之感,逐漸流暢起來,而在處理事務上,也越發成熟老練,隻是那一手毛筆字,還是不能見人。
籍孺則跟在魏無瑕身邊,做一些端茶遞水研磨的小事,魏無瑕空閑時間也教導他認得幾個字。
這一日,虞子期遣人來下帖子,果然約在繁花築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