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長江水匪(2 / 3)

此時已沒得挑剔,楚歌望著船艙內那簡陋的設施,開始計算起自己暈船的可能性有多大。

到了第二日,變賣了馬車,幾人收拾好行李來到約定地點,尋到鍾離昧,便登船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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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昧給這船起了個諢名,喚做“飛雲”,果然船如其名,輕巧非常,速度極快。

楚歌是頭一回坐船,開始還覺得新鮮有趣,沒過幾天便支撐不住,他是真的暈船了,倒沒嘔吐,臉色卻蒼白的嚇人,胸口鬱悶不堪,仿佛掖著一股濁氣進不去出不來,因著船艙內陰濕狹小,隻好裹著褥子在榻上縮成一團,形狀十分虛弱可憐。

鍾離昧笑道:“貴人身體嬌貴,我們這些粗人都沒妨礙的。治這個倒也簡單,不過是個土法子,隻管喝一碗薑茶就好了。”說著便吩咐船上的火夫取些薑塊去皮熬製。

薑茶味道辛辣刺鼻,楚歌本就難受,陡然聞到這怪異的味道,忍不住幹嘔了兩下,因腹中並無積食,隻吐出兩口黃水,喉管卻被上湧的酸液灼傷,頓時痛得他說不出話來。

好在湯汁雖然苦澀,卻是滾燙的,且又加了少許鹽巴,楚歌這才勉強喝了幾口,又懨懨的搖搖頭,將碗遞給張子房。

張子房無奈,隻得囑咐楚歌好生休養等語,方推門出去了。

將睡未睡間,楚歌聽到一陣響動,似有人在說打笑罵,又似水浪拍擊船身,仔細去聽,卻又聽不真切了。猛然間驚醒,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腦門汗,身上暖洋洋的鬆散了很多,胸口也沒有那般煩躁了,隻是手腳軟弱無力,下腹緊繃,竟是生出便意。

楚歌掙紮著坐起身來,一時間覺得眼前一黑,頭重腳輕,忙伸手撐住牆壁,慢慢站穩了,歇了好一會兒才算醒過神來。

房內一片昏暗,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艙外隱隱傳來喧嘩聲,楚歌本想喚人進來,剛想出聲又忙止住了,反正便所就在艙房後,不過幾步遠的距離。穿好衣衫,推門出去,卻見走廊盡頭階梯之上的甲板處,明晃晃的火光一片,人影幢幢,氣氛如同滿弓之弦,其中刀嗚劍鳴不絕於耳,不時爆發出一陣轟然叫好聲。

楚歌唬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借艙門隱住身形。

聽得一豪爽的男聲笑道:“這小子倒有兩下子!再來!”

話音剛落,忽破空之聲傳來,隻見一人高高躍起,手中刀光閃爍,氣勢萬鈞的劈將下來,令人不禁為之膽寒。即使隔著這麼些距離,楚歌依然覺得麵部似有寒風掃過,威壓的人喘過氣來。

鏘!卻是兵器猛烈相撞,緊接著刺啦一聲,仿佛鐵刷刮銅壁一般,刺的人耳朵生疼。

楚歌呲牙咧嘴的揉了好一會兒耳朵,才將渾身的雞皮疙瘩甩掉,他再怎樣遲鈍,也察覺到異常,船上算上水手夥夫,也不過十幾個人,可不遠處,那烏鴉鴉的一片人頭,少說也有三五十來號,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水匪?!

趁眾人看的如癡如醉之際,他輕手輕腳的混了進去,透過外圍縫隙,隻見眾人圍成半圓,擠得甲板更加狹小,方寸之地中,有兩人如騰龍躍虎,刀光劍影,戰成一團。其中一青衣少年,可不正是項莊麼。而另一人,年約三十上下,身材高大,灰衣短打裝扮,火光映出他黝黑的臉龐,左臉臉頰處赫然刺了一個“罪”字,給原本俊朗的容貌添了一份鬼魅煞氣。

那人力若千鈞,每一刀似要將人劈成兩截一般,但揮動間毫無章法可言,且步法淩亂,顯然是隨心所欲,自成一派,項莊自知力氣絕敵不過此人,不敢硬拚,隻仗著身法了得,遊走於刀光之下,看似險象環生,實則遊刃有餘。

楚歌看得是心驚肉跳,見四周皆是滿臉凶橫之氣的壯漢,又不敢出聲,隻好暗暗四下搜尋,卻不見張子房等人身影,心中焦急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