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喘籲籲的跑道車庫牆根底下的時候,回頭一看險些將臉撞到緊隨其後的程逸明的身上,她抬頭看了一眼麵不改色的程逸明開口道:“從這跳過去會近不少了。”
程逸明等黎泱一說完,伸手一拉欄杆,腳下一用力,一個利索灑脫的翻身就已經安穩的落在了欄杆的那一頭,整個過程時間不超過一分鍾。
黎泱合上半張的嘴,吭哧吭哧的也三兩下的故作輕鬆的平穩著落在地麵。
兩人以百米衝刺的速凍衝到了地跌站,到了地鐵站黎泱才知道程逸明是沒有地鐵卡這個東西的。
她百爪撓心的又去給他買卡,又耽擱了兩三分鍾。她有心開口說,你自己慢慢的走,我先行一步。可是一想到一會又要換乘,那錯綜複雜的地下換乘布局,以及那烏泱泱人擠人的早高峰,她真怕他會丟了,她心軟的拖著他買卡過安檢,然後像拉著比她高出半頭的程逸明在地鐵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刻硬生生的擠進了已經沒有多少空隙的車廂。
前麵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的本來撐著胳膊在看報紙,被黎泱踩了一腳嗷的一聲叫了起來:“擠什麼擠什麼,踩死我了,我這是新皮鞋貴著呢,踩壞了你賠得起麼。沒看見沒地方了還往裏麵擠,不能等下一班啊。”
黎泱陪著笑臉:“不好意思啊,因為要遲到了,不好意思。”
那男的轉臉看了黎泱一眼翻著眼皮道:“要遲到了你早點啊,踩死我了知道麼,腳都腫了。”
黎泱陪著笑臉:“實在不好意思,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那男的瞥她一眼:“你給我留個電話吧,要是有事我得找你。”
邊上有看不過去的開口道:“一個大老爺們至於的麼,留人家女孩子電話幹嘛?”
黎泱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留電話的時候就聽見程逸明低沉的聲音在嘈雜的車廂裏響了起來:“留我的怎麼樣?”
那男的光往黎泱的身上看了這會才注意到程逸明,對上程逸明冷峻的眸子,心裏一顫。
他這才注意到黎泱的手正拉著程逸明的手腕,意識到黎泱不是一個人。
邊上有人說道:“怕擠做什麼地鐵啊,又不是不知道每天都這麼擠。”
那戴眼鏡的男的被眾人看的有點掛不住臉尷尬的解釋道:“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患。”說完嘟嘟囔囔的往另一節車廂擠了過去。
邊上又有人說:“一看就沒安好心,這種人多的是,光在地鐵上碰漂亮姑娘的瓷回頭找人家要電話以看病為名義各種騷擾人家,之前我有個朋友就是這樣給了電話,然後被那個猥瑣男人煩的差點瘋掉。”
黎泱抬頭看了看程逸明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笑著道:“往裏走往裏走,一會下車的人多咱們往裏麵站站。”
車上人多嘴雜,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姑娘從程逸明一進車廂就直勾勾的盯著他,這會還沒移開眼,一會竊竊私語的對他的臉指指點點,一會又一臉嬌羞的對他的衣服看來看去。
黎泱站在他邊上都被看得極為不自在,她用餘光看了看,程逸明卻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一臉波瀾不興的站在欄杆邊上哪有半點早高峰人們臉上的那種疲態,那種為了生活要奮鬥將心裏疾苦溢於臉上的直白。他的樣子更像是出來街拍的,一臉悠閑自在,一臉不急不慌。
那幾個小姑娘對程逸明評頭論足的同時也對拉著程逸明手腕的黎泱順道進行了一番抨擊,聲音之大,言語之難以入耳使得黎泱的尷尬症又犯了。
其中一個個頭偏高的女孩,一臉不屑的看著黎泱道:“一看那胸就是墊的,鼓鼓囊囊,那個年紀的女人早就該被男人玩弄的下垂了,不可能那麼挺。”
另外一個頂著一臉膠原蛋白看著黎泱的臉說:“臉上肯定打了玻尿酸了,不可能白的那麼透亮,那是花季少女才會有的皮膚呢,還有那鼻梁肯定是墊了要不不能那麼高。”
黎泱這會才現因為怕程逸明被擠下去她還拽著程逸明強壯的手腕,她聽了那幾個姑娘的話負氣的甩開程逸明的手。越往後麵聽越有一種打人的衝動,在她們口中自己儼然已經成了歐巴桑,就該胸部下垂,臉部蠟黃,該多難看有多難看才對。
再聽聽對程逸明的讚美,什麼睫毛長的像羽扇,什麼鼻梁挺的像高山,什麼衣品好的像走紅毯,什麼頭發清清爽爽的樣子好像讓人揉一揉。黎泱心裏拔涼拔涼的,今天的車體格外的晃蕩,再加上那幾個女孩的話,她覺得自己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