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泱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年紀這麼輕的女孩就有這樣的世界觀呢,欣賞男人的長相就欣賞男人的長相唄,幹嘛還要抨擊自己。她餘光瞟了瞟那幾個女孩惡毒的嫉妒的眼神,心裏忽然起了戲虐的心思。
她笑嘻嘻的拉著程逸明的胳膊把他圈在門口的牆角小聲道:“程總,你在這站著,我幫你擋著點,免得一會下車的時候有人擠到你,你沒坐過地鐵,不習慣這麼擁擠嗒。”
她說著伸開雙臂像老鷹護著小雞一樣將兩個胳膊撐在程逸明的邊上,身體跟程逸明的身體保持一段距離,然後麵帶笑意的微微側臉對著那幾個高中小姑娘得意的笑笑。
那幾個小姑娘一看黎泱的模樣瞬間就炸了鍋:“什麼嘛,一看就是女追男啊,你看男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另一個詳細解讀:“怎麼是一點表情沒有,明顯就是一臉嫌棄啊。你看帥哥從頭到尾都沒主動和她說過一句話,不是討厭還能是什麼?”
另外兩個聽了認同的使勁點點頭。
正值早高峰,又已經入秋,誰都不願意早起,都是掐著點急匆匆的擠上地鐵,到站了又擠著下。匆匆的來,匆匆的走。
黎泱口上說是護著程逸明其實是為了氣一氣那幾個說話太氣人的高中小姑娘,不過這會還要硬撐著護著程逸明的勁頭實在是難受至極,既要跟程逸明保持距離,又要承受著每到一站下車的時候後麵的人被豁出命去擠來擠去的力量,一次又一次,黎泱隨著湧動的人潮撲向一臉麵無表情的程逸明。
第一次,她的額頭觸到了他的臉頰,一股暖流順著額頭緩緩地傳遞過來。
第二次,她被後麵一個背著碩大書包的男生輕輕一拱,她的整個身體完完全全的向著程逸明的身體貼了過去,黎泱感受到他的心髒強有力的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她想強撐著再起來,後麵的人流在車門關閉的瞬間如潮水一般瘋狂的湧了進來,每一個空隙裏都被填滿,每個人的身體之間都沒有空隙可言。黎泱的前胸貼在程逸明的胸膛上,一次又一次身體的某些部位進行著點的摩擦和接觸,黎泱的臉紅的像是熟透的蜜桃。她艱難的弓著身子,防止身體的某些敏感部位有點的摩擦和接觸,但是她的額頭還是沒辦法離開他的下巴。
黎泱的額角上布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鬢角的茸發胡亂的貼在耳際,因為屢次接觸到程逸明臉部的皮膚,黎泱的臉頰一次比一次紅,密閉的車廂裏,充斥著汗味兒,香水味兒,各種早點味兒,可是黎泱聞到的最清晰的味道是程逸明身上清涼的薄荷味道。如山澗的清泉,如夏夜的微風,讓黎泱的心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不那麼繁亂。
要不是程逸明非要坐地鐵,自己也不會受這種罪,起碼自己的時候可以窩在一個角落裏,現在是身體和心裏的雙重折磨。
當她的身體上的兩坨肉肉不斷地接觸到程逸明胸膛堅硬的肌肉事,當她的茸發第n次觸到程逸明的臉頰時,程逸明伸出手一拉黎泱,將她放到角落裏,然後他大手一伸擋住了來自門口的源源不斷的一波又一波的擁擠。
黎泱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特別像一件貨物或者寵物,被程逸明那麼輕輕一帶就弄到了角落裏,她餘光看著他氣定神閑的一隻手臂插著兜,另一隻手臂撐在欄杠上,給黎泱圈出了一個不再擁擠的空間。
邊上的那幾個女生還沒下車,黎泱真怕她們已經坐過站了,那三個人一看程逸明將黎泱護在裏麵口中又開始叨叨,什麼裝可憐;什麼你看她就是故意的;另外一個像是一語道破天機是的,要我說他就是嫌她總撞到他身上才給她讓出地方的。
對於最後一種說法,黎泱深表同意,她不認為程逸明會好心的護著自己,要說是因為嫌自己撞到他身上的可能性還大點。
程逸明俯瞰著大口喘息的黎泱麵無表情的開口道:“你和冉微微做朋友是不是因為你們都有女漢子的特質?”
黎泱皺眉不解。
程逸明淡淡開口:“昨天那人不是形容冉微微是男人婆麼。”
黎泱聽著程逸明的話臉色變了變,她想起來秦南佑認出冉微微和她時眼裏流出的光彩,也還記得自己淡漠疏離的說話時秦南佑眼裏類似燦爛的煙火轉瞬間就消逝了,她心不由得緊了緊。
程逸明看著低垂著眼眸不語的黎泱開口:“你像個女漢子。”
黎泱收斂起眼裏的情緒笑道:“可不是,沒點力氣就別想擠上車,上不了車的後果很嚴重啊,遲到可是要扣錢的。”她看著程逸明晶亮的眸子戲虐道:“要是不帶著你我可是不會這樣,我自己可是很會找位置的,下次你還是自己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