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五年(四)(1 / 2)

“趙軍現已在大營外三十裏,還請將軍下令啊!”士兵一臉焦急的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將軍帳裏的三人相視點點頭,隨後就聽王賁說道:“傳令下去,除一萬秦軍留守,其他秦軍立即迎戰。”

“是!”那士兵利落一聲便連忙下去傳達軍令。

王賁看了看蒙毅和楊端和,點點頭說道:“兄弟,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回來!”

蒙毅和楊端和重重一抱拳,轉身便大步踏出了將軍帳。

第二日,邯鄲城已經被太陽照得通亮,梓笙摸了摸王翦的額頭,怕他因為傷口原因而發燒,梓笙的手剛一碰到王翦,王翦便睜了眼睛,笑著問道:“怎麼了?”

“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熱,你的傷口太深,很容易發炎,若是因此發熱就糟了,所幸啊,沒什麼事···”梓笙看著王翦,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你放心吧,這點小傷,兩日便好。”王翦吃力的從床榻上直起身子。

“你呀!這哪是小傷啊,大夫說至少也要半年才能恢複的差不多,之前你又流了那麼多血。”梓笙有些責備的看著王翦,又伸出手將枕頭放在了王翦背後。

王翦笑了笑應聲道:“是,我知道了,念卿將軍。”

聽到這的梓笙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急忙問道:“王翦,你一個人來邯鄲,那秦軍怎麼辦?”

剛才還笑著的王翦突然沉了臉色,說道:“我將帥印和虎符交給了王賁,命他全權做主,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了?我們必須盡快趕回大營,況且你我二人的身份在這邯鄲城內也實在太過危險。”

“可是王翦,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麼能回得去?”梓笙伸手攔住要下床的王翦。

“不行,我的傷是小,可秦軍是大,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回去。”王翦執意說道。

梓笙見狀是攔不住王翦了,可是他現在的傷經不起半點顛簸,若是自己回去秦軍大營,把王翦一個人留在這裏又實在是太危險,一時間,梓笙也陷進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王翦看著眉頭緊鎖的梓笙,知她心裏想的什麼,便開口說道:“念卿,我知道你想的什麼,我是不會留在這的,我也絕對不會單獨讓你一個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若是你再出什麼意外,叫我如何承受?”

梓笙低著頭,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好,我和你一起回去,可是王翦,你必須答應我,在這裏再安心修養三日,若是現在貿然回去,我怕你的傷,你的左臂···”

“好,聽你的。”王翦拗不過梓笙,隻好答應了。

這一邊,秦趙兩軍開戰,趙軍雖然連退秦軍二百餘裏,卻好像並沒有要和秦軍殊死一戰的打算,王賁他們三人有前車之鑒,被李牧和司馬尚抓的死死地,也是進退兩難。

深夜,秦軍大營內,王賁,蒙毅和楊端和聚到一起商量對策,蒙毅滿身塵土,低聲說道:“我蒙毅真是不甘心,短短半天,這二十萬秦軍就被他們逼得連退二百餘裏。”

“趙軍此舉恐怕隻是想逼秦軍撤兵。”楊端和站在沙盤前仔細揣度著。

“我想的和你一樣,不過此時,秦軍若是硬拚必然會吃虧,最好的辦法隻能暫時休戰,趙軍若是再犯,秦軍也隻能暫時後退。”王賁點點頭說道。

蒙毅也走到沙盤前,看了看兩軍形勢,揚手說道:“嗯,還是趕緊稟報陛下,看陛下如何安排。”

“嗯,我這就動筆,連夜呈報陛下。”王賁回身便走到案幾前,拿起筆,不消片刻便將那封書信封好,吩咐士兵快馬加鞭送回鹹陽。

幾日後,嬴政接到王賁的書信,連忙將李斯和尉繚子召進永安宮,二人一到,嬴政連忙起身將二人迎進來,開口問道:“李斯,趙國一事進行的如何?”

“回陛下,臣已經派人按照計劃前往趙國,相信不久便會有消息。”李斯行了禮,緩緩啟唇說道。

“好,既然如此,寡人欲退兵,不知二位先生有何高見?”嬴政一聽,點點頭又沉聲說道。

“李斯以為,秦軍當退,若是繼續死守,恐怕秦軍得不償失啊。”

“國尉又是如何看?”

“陛下,老夫也以為秦軍理應當退。誠如廷尉大人所說,再如此下去,恐怕秦軍也討不得半點便宜。相反,陛下且看。”尉繚子說著便將嬴政和李斯引至那張羊皮地圖前。

尉繚子揚了揚手,說道:“陛下,秦趙一戰應當先放置一旁,秦軍需要時日和機會來稍作喘息,而眼下,韓國兵力薄弱又毫無防備,若是秦軍調轉矛頭,從趙國迂回,打韓國一個措手不及,如此韓國可取,我秦軍又節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實乃一舉兩得。”

嬴政目光炯炯的盯著羊皮地圖,趙國隻要李牧還在就難以取得進展,眼下隻有調整方略調轉矛頭,嬴政背著手輕輕點頭:“老先生說的有理,此時秦軍雖在趙國受挫,卻是攻韓的絕佳時機。”

嬴政一轉身,連忙回到案幾前,胸中自是天下大局,拿起筆便給王賁回了書信,命王賁和蒙毅等人率這二十萬大軍從趙國境內全線撤出,調轉矛頭進攻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