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李牧定盡力而為。”
“將軍,念卿隻想給秦將王翦寄書一封,念卿本就是敗將,又連累了桓齮,秦王定然會勃然大怒,念卿深怕秦王會遷怒於家中雙親,是以想拜托王翦將軍,求他保我雙親安然。”梓笙胡亂編了個理由對李牧說道。
李牧聽罷,覺得梓笙說的在理,況且她一個女人深陷趙國大牢也不會耍什麼手段,於是便說道:“好,這請求,李牧答應你便是,一會兒,我差人送來筆和絲絹,你寫完之後,我便讓人送到那王翦手中,你且放心便是了。”
“念卿謝過將軍。”梓笙一聽,顧不上身上的傷口,連忙起身行了大禮說道。
“將軍快請起。”李牧連忙扶起梓笙。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一名趙國士兵便給梓笙送來了筆墨和絲絹,梓笙接過來,便靜靜坐在案幾前,沉思了好久,才拿起筆用秦小篆慢慢寫道:
“將軍,平陽一戰,桓齮戰死,十萬秦軍全軍覆沒,實為念卿之責,若非念卿掉以輕心,沒有及時阻止桓齮將軍,也不會使得秦軍承擔如此嚴重的後果。如今念卿戰敗被俘,實為秦之罪人,非死不能謝罪,還望將軍心係秦趙一戰,念卿死不足惜。
但念卿身處趙國牢獄,與趙將李牧見過數麵,曾想勸其歸秦,無奈李牧為人剛正,念卿勸說無果,但李牧若在,則趙國便一日難除,秦軍強攻不行,便可智取,趙國朝中奸人當道,秦國亦可借他人之手,行己之便。此事可與陛下及一眾大臣商議,若是可取,且能除掉李牧,那念卿也便死得其所。最後,還望將軍能替念卿向家師轉交口信,就說師父之恩,念卿永世難忘。念卿筆。”
梓笙收了筆,將絲絹裝進竹筒,細心地封好,遞交到趙國士兵手中,梓笙想說的太多,可是情況不允許,簡單的一張絲絹,簡單的兩百餘字,梓笙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力去為嬴政,為王翦,為秦國最後再多做些什麼,至於自己,便一切都交由上蒼吧,既然他將自己帶到這裏,那麼歸處也便交給他好了,想到這的梓笙似乎也看淡了許多,轉身坐回案幾旁,淺淺的笑著。
那趙國士兵拿了梓笙的書信,便交到李牧手中,請求李牧過目,可李牧卻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那竹筒,沉聲說道:“不必看了,你盡快將這書信親自交到秦將王翦手中便是了。”
“是。”那士兵大聲應道之後便風一般的出去了。
李牧站在趙國大牢的門前,望著梓笙所在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不可否認,這幾次與那小丫頭的交談令自己對其刮目相看,雖然不知她身上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但由此種種看來,這丫頭也擔得起名士二字。李牧會心一笑,站了不多時便轉身上馬,回了趙國大營。
那趙國士兵得令以後,便立即快馬加鞭將書信送往宜安城外的秦軍大營裏,抵達秦軍大營時,已是深夜,營外的守衛見是趙國士兵,連忙攔住,厲聲問道:“趙軍來此何事?”
“我奉趙將李牧之命,轉交秦將王翦書信一封,此乃你秦將念卿之筆。”
守門的秦軍士兵一聽,又上下打量了這趙國士兵好一陣,才說道:“你且先在這等著,我去報與將軍。”
說完,一個士兵就連忙跑到將軍帳,王翦軍中有軍令,那便是無論何時何地何人,一切以軍報軍情為先,那小士兵見將軍帳還亮著光,便壯著膽子進去了,抱拳說道:“將軍,營外有一趙國士兵,說是有念卿將軍書信一封要交於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