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四年(五)(2 / 3)

良久,嬴政壓著怒氣問道:“王賁,你先說說,此事該如何辦?”

王賁皺了皺眉,抱拳說道:“回陛下,王賁以為,秦軍不該退,若是輕易退兵,那趙國幾十座城池和我幾十萬秦軍的性命就全部付諸東流了啊,隻怕到時損失更加慘重啊!”

嬴政點點頭,接著問道李斯:“李斯,你怎麼看?”

“陛下,臣也以為不可退,雖說趙國李牧此次重創我秦軍,但王翦一路尚有七萬秦軍駐守,如今雙方相持,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若是秦軍首先退兵,那趙國便會乘勝追擊,到時隻怕王翦也無力抵抗。”李斯拱手說道。

嬴政起身走到台階下麵,站在羊皮地圖前,看著劃入秦國版圖的趙國城池,點了點頭背著身說道:“以你們二人之見,秦軍不可退,那念卿該如何處置?”

“陛下,念卿雖然有功,可此次平陽城慘敗,桓齮戰死,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今若是要為了他而再次犧牲掉幾萬秦軍和幾十座城池,王賁覺得不值啊!”王賁連忙開口說道。

“王賁將軍。”一旁的李斯皺著眉,製止王賁說道:“雖說念卿抵不上幾萬秦軍和這趙國二十幾座城池,但他畢竟是國尉的高徒,又多次在秦趙一戰中幫助秦軍扭轉戰局,功勞也可謂不小,若真是置他於不顧,那秦國豈不是要擔上忘恩負義的罵名?”

“這···先生說的是有道理,可是眼下,秦軍萬萬退不得,我們又如何能救出念卿?”王賁被李斯這一說,擰著眉焦躁的說道。

“這···李斯也一時也沒想到什麼法子···”李斯有些羞愧的低著頭說道。

“行了,事發突然,先生不必介懷。”嬴政拍了拍李斯的肩膀,又重新走回案幾旁說道:“以寡人之見,秦軍的確不可退,若是退兵,便誠如王翦信中和你二人所說,損失將會更加慘重,念卿誠然是個人才,但兩害相權取其輕,非到必要之時,也隻能舍棄念卿保我秦軍了。”

“陛下,若是如此,又如何向國尉交代啊?”李斯拱手問道。

嬴政冷靜的擺了擺手,繼續說道:“王賁,你且先率十萬秦軍秘密前往趙國,與王翦彙合,記住,萬不可輕舉妄動,趙國地處北方,糧草儲備遠不如秦國,奇襲我們不行,那便在軍力上拖垮趙國。”

“諾,王賁領命!”

“···至於念卿一事,寡人自會向國尉解釋。”嬴政低聲緩緩說道。

“眼下也隻好如此了。”李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你們二人就先行退下吧,王賁,明日一早,即刻出發。”嬴政望了望窗外,轉頭對二人說道。

“諾,臣告退。”二人一拱手,便退下了。

李斯和王賁一走,嬴政連忙拿起筆給王翦回書一封,特意囑咐王翦七萬秦軍原地駐守,定要等王賁與之彙合,秦軍無論如何都不可退兵。

嬴政將書信親自交到信使手上,命他務必八百裏加急,以最快的速度將信送到王翦手上。

一切忙完之後,嬴政起身走進內殿,外麵熹微的晨光有意無意的灑在床榻上,恰好照亮了梓笙的那張照片,嬴政緩緩走過去,仔細端詳著照片上梓笙的眉眼···

梓笙已經離開五年了,這五年裏,嬴政沒有一日不想念,這五年裏,梓笙到底會在哪裏?又在做些什麼?她一個人該怎麼忍受身上的寒毒?想到這的嬴政不禁心裏一顫,手指輕輕滑過照片中梓笙的眉眼,梓笙的唇角,梓笙的臉頰,嬴政多想有一天梓笙還能回到自己身邊,多想再抱一抱她,多想再聽一聽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