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四年(五)(3 / 3)

外麵的太陽漸漸升起,晃著耀眼的白光透過窗子一束一束的照在嬴政身上,嬴政這才發現,梓笙的這張畫像不知為何有些泛黃,不似之前那般顏色鮮豔,嬴政皺了皺眉,起身找來一塊絲綢,像嗬護天下至寶一般,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放在絲綢裏麵,仔細的包好,又重新放回枕頭下麵。

動作間,嬴政不經意瞥見小臂上的那道疤痕,這才又想起,這疤痕正是當初尉繚子要自己的血來救念卿時留下的,這樣算起來,秦國也當算是沒有虧待念卿,如此一來,自己也好向尉繚子解釋,隻是不知道為何,這樣想的嬴政總感覺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自言自語的說道:“笙兒,寡人放著念卿不管,是對還是錯?”

這一邊,信使八百裏加急將秦王書送到王翦手上,看到嬴政的命令,王翦心中一涼,嬴政到底還是決定放棄念卿,秦軍不可退,也不能退,可是自己又怎麼忍心棄念卿於不顧,王翦看著嬴政的那封書信,一夜未眠···

幾天過後,梓笙的身體也恢複了些元氣,看著從窗外透過的光線,梓笙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要在這裏呆上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上多久。正當梓笙想的出神,就聽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梓笙以為是李牧來了,便閉了眼睛,端坐在牆角,等著李牧給自己的答複。

不一會,梓笙就聽見牢門的鐵鏈被稀裏嘩啦的扯開,梓笙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連忙睜開眼睛,卻不料還沒看清來人,就被兩個彪形大漢架著胳膊拖了出去。

“你們是什麼人?”梓笙被拖到一個陰暗的小房間裏,驚恐的大聲問道。

那兩個彪形大漢沒有做聲,反倒麻利的將梓笙的四肢緊緊綁在屋內的木架子上,梓笙這才看清,這屋子裏的刑具各種各樣,一應俱全,門口還站著一個彪形大漢,打著赤膊,懷裏的刀刃明晃晃的在牆上留下一道白光。

梓笙狠命的掙紮著,大聲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

“哈哈···原來這秦國將軍不過如此,我還當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奸笑聲,梓笙就見一人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一身劍士打扮的人。

梓笙皺著眉,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哈哈,在我趙國,主人沒問你話,你一個敗軍之將反倒先問起本大人來了。給我掌嘴!”來人話音剛落,就見梓笙身邊的一個彪形大漢卯足了力氣,揚手就是兩巴掌。

“啪!啪!”兩聲響亮的耳光在不大的屋子裏回響著,梓笙隻覺得眼前直冒金星,臉上熱辣辣的好像腫了起來,梓笙好一會才清醒過來,惡狠狠地盯著眼前那人。

那來人看到梓笙這幅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你就是秦軍帳前參謀念卿?”

“廢話!”梓笙輕嗤了一聲,不屑的吐出兩個字。

“你還敢和本大人頂嘴?!”那男人沒料到梓笙竟是這幅態度,頓時怒火中燒,揚起手重重給了梓笙一耳光。

方才那兩耳光的疼痛還沒緩過來,又硬生生挨了這一下,梓笙隻覺得滿口腥甜,嘴角的血順著下巴的弧度滴落在衣領上。

那男人身後的劍士瞧見了,連忙說道:“大人,大人切莫親自動手,恐怕髒了您的手啊。”

那男人抬了抬手止住了劍士的話,斜睨了一眼梓笙,背著手說道:“將死之人,本大人也不便與他計較,你給本大人聽好了,本大人乃是趙國宰相郭開。”

一聽到郭開二字,梓笙頓時清醒了大半,沒想到眼前這人竟是趙國奸臣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