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她”(1 / 1)

想到這,子樨邪惡地笑了笑。

“我叫陶夕,我……”果然,那彼岸支支吾吾說不出個理由來。也許是生氣,也許是害羞,那小俠女的臉紅得像顆櫻桃,而且看起來好像有些微微的顫抖。

看到這,子樨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怎麼看都比人家年長一兩歲,搞得好像是自己欺負了她一樣。這小姑娘看上去性子肯定很柔弱,說不定決定拜師都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出如此舉動。更何況自己是來競技又不是來鬧事的,也不好再占著人家的場子。

這樣想著,她將白羽槍一收,準備說點兒什麼收場。豈知這時,小陶夕卻向她叫道:“你到底收不收?!我可是陵嶼的武任,你若敢拒絕——”她眉一挑,“就不怕你有麻煩?!”語氣咄咄逼人。

蝦米?……子樨驚了一驚,苦笑著轉過身,她感覺這個陶夕的語氣真是討厭,不禁想起件事來。

是了,就說看這身行頭這麼眼熟,原來是武任的製服。周境國,全國各處的文武學院都會舉行三年一次的競比。通過各種考驗,決競出所後的文從武任,授予其一定權力與稱號。權力還沒什麼,重要的是一旦封號,就意味著你的名號將天下人人皆知——包括當朝皇帝。所以文從和武任都很受世人看重,當然也具有一定的實力。麵前的這個陶夕,就是這樣的高人。子樨想了想,還確實很厲害。她第一次來,便打到了擂主之位,是個少有的記錄。要知道銘的挑戰者都是高人,占到擂主已是不易,更何況陶夕是在完全摸不到底的情況下。

她頓時思緒萬千。一抬頭看到天頂的陽光射下來,照在麵前陶夕盛氣淩人的麵孔上,她頓時回過神來。然後看著小陶夕,她真有些惋惜這張生的還不錯的臉和她過人的功底,卻不知是這麼個不討人喜的脾氣。“此等高徒,子樨承受不起。”她又笑了笑,看到小陶夕的身體好像僵了一下,又忍不住補了句“麻煩?嗬嗬,我正閑得無聊。高徒若要與我改日再切磋切磋,子樨歡迎!”然後她保持著溫和的微笑,不顧陶夕的氣結,也不顧台下眾人的嘩然,轉身瀟灑地大步向前走去。

奢侈華麗的廳門外,午後的陽光灑滿整條的街,顯得原本極為寬闊的街道有些充實。子樨抬頭望了望天,想起一個人。她常常在晴朗的天氣坐在蓬蓬的草地上,然後往往吃著沒有核的晶綠葡萄。自己像她一樣喜歡天空,卻沒辦法像她一樣可以無憂地在草地上睡過去,睡醒還發現自己在最愛的人懷裏,不忍破壞這美好而繼續裝作睡過去。

子樨害怕睡覺。她總感覺當自己會一睡不醒,而醒來時身邊的一切一切都會不見——隻剩下自己。她多羨慕“她”。自己繼承了她的棕色瞳,繼承了這張酷似她的臉,卻沒有過她的幸福。

十一年前,子樨就是在睡下去醒來時,目睹了布滿鮮血的地獄。